在离乌罗寨只有数里远的驿路之上,数百骑兵分成了两拨,泾渭分明,只是雪夜之中,伴随着火把和旗幡的辉映,加上战马踏蹄时踩动的积雪咯吱之声,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肃杀和冷厉之感,这两拨人,便是黑鞑靼和完颜宗干麾下的人马。
原本粘木齐面对黑鞑靼的到来还颇有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但是等看到那虽然只是区区两百的鞑靼兵将,却给了自己一种莫大的压力,似乎面对的是一支虎狼之师一般,当即便不敢小视,所以在初见之时气势便弱了几分。
那韩宣和一众金将虽然心里也不服气,但他们久经沙场,对军战和兵将是否善战一眼便看得出来,除了为首那名面相丑陋叫巴吉特的魁首外,其他一个个眼冒凶光,浑身煞气的兵将也俱不是好惹之辈。
“那勇人儿不会是不敢来了吧,其实哪用得着这般费事,照我说的,等他来了直接一刀砍了,然后再纠集人马抢了乌罗寨,这样行事,才对我们草原汉子的胃口!”巴吉特大大咧咧的站在粘木齐的旁边,脸上满是不耐神色,虽然粘木齐这边有三百余人,但看那参差不齐的兵将,他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就是,不过一个连国都灭了的宋人罢了,让我们魁首等他这么久,不想活了!”
“魁首放心,你要是放一句话,我便将那勇人儿脑袋砍了给你当尿壶。”
“去去去,又不是婆娘子,魁首要他的脑袋干啥,直接将他剁了喂了战马才好!”
“什么狗屁勇人儿,管他做甚,照我说的直接抢了乌罗寨才叫痛快!”
“是啊,银粮马匹,还有乌罗寨的女子,统统抢光才对!”
“巴魁首真会开玩笑,那勇人儿还有大用,哪能这般轻易杀了,更何况他本身实力也是不弱!”粘木齐听了巴吉特的话眉头微跳,等看到上至这匪头,下至那些匪兵,无不满怀自信,似乎一个冲锋便能竞功一般,心头更是连声暗骂,口中却解释道。
“随你们,不过先说好,除了答应给我们的马匹物资,今夜所抢财物,俱归我们所有,若是你们敢反悔,别看你有三百精兵,我这群手下儿郎们照样给你杀的一个不剩,包括你这厮的脑袋!”巴吉特将手一举,那些嘈杂的匪兵顿时止住了喧哗,接着,伸手摸了下脸上的刀疤后,咧着嘴,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来。
那巴吉特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不但粘木齐听得脸色微变,就连韩宣这些完颜宗干手下的兵将也俱是心生怒意,如果不是怕耽误了大狼主的正事,恐怕现在就要给这些黑鞑靼一点好看。
“这个自然,咦,勇人儿来了,巴魁首莫要露了马脚!”粘木齐勉强笑了笑,看了眼韩宣,见他只是将眼一翻并不说话,索性干笑着应了一声,只是说到一半,就见队伍之中一阵骚乱,接着,两道黑影从远处飞掠而来,当先的一人,不是练瑶川又是何人。
“勇人儿,你可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黑鞑靼族草原狼里的巴魁首,今夜他们也会帮我们对付乌罗离罕!”等练瑶川带着一名身材壮硕,脸色黝黑却神色淡然的汉子到了跟前,粘木齐哈哈笑着迎了过去,却并没有向练瑶川解释为什么凭空多了这么些人,只是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