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这边,去城主府时,骑得是那城主府的马。
一路上马队前行,杨逸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净了街。隔着老远,人群就开始躲避着让道,唯恐避之不及。
杨逸转头问那大汉,“兄台贵姓”
那横肉汉子坐在马上,拱手回答,“免贵姓梁,梁仓!”
杨逸点点头,这个名字可真是不赖,他父母吃饭的心思真是不弱。再配合他这一身横肉,也对得起这个名字。
杨逸就是有些替他座下的马匹委屈。真是负重前行。
壮硕的大汉梁仓御马走在杨逸身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杨逸见状笑着问道,“梁兄可是有什么疑问”
梁仓想了想,小声的问,“杨兄弟真是陆宗师的弟子”
杨逸说,“这事儿没什么好否认的,我确实叫了他好几年的师父,也跟着他学了一些东西。”
闻听此言,一群城主府卒士都是一脸羡慕和向往的神色。
杨逸骑着马走过街道,看着两侧街道上的百姓,目光几乎都不敢直视马上的府兵,不由的说道,“说实在的,直到今日坐上城主府的马,才知道什么叫威风凛凛,什么叫官威啊!”
梁仓也不笨,听得出杨逸的话里的明褒暗贬。他沉声说道,“城主府有护卫一方,缉凶办匪,协调江湖势力的职责,办事自然不能温吞,必要时雷霆手段,不能手软,所以行事雷厉风行一些。有时难免与这些小民有些碰撞,对我们有些畏惧,也是平常。”
杨逸看着梁仓,“平常单说昨日,若不是我阻止,一小小女童就要被踏成肉泥,这也是平常”
梁仓面色不变,“事分大小,昨天手下弟兄行事的确鲁莽,但有刺客行凶作乱,事态紧急,若真有误伤,自会赔偿。就像久旱降甘霖,却淋死了一条小虫,你却觉得这雨不该下”
杨逸听得直摇头叹息,“你这比喻打的不对,你们不是久旱后的甘霖,一条人命也不是小虫。”
梁仓眼神一黯,偏过头去,好久没有说话,似乎不想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过了好一会儿,梁仓才对杨逸低声说道,“杨兄弟,待会儿到了城主府,刚才的话,你可万不可和风城主说起,我们城主爱听好话,好讲排场,你可不能当面指摘。不然即使你是剑圣弟子,他总还是大唐的城主,你太过尖锐,对你不好。”
梁仓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只有杨逸能听到。
杨逸一愣,看梁仓脸上的关切神情不似作伪,心里有些感动,同样低声回应,“多谢梁兄提点,我晓得了。”
梁仓点点头,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出了义川的街道,一行人开始扬鞭策马狂奔起来。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杨逸等人便看见了一座雄伟豪华的府邸。
城主府。
还未进城主府,杨逸就能听见府中的笙歌和远远飘来的酒香。
下了马,杨逸在梁仓的带领下,进了城主府。
风行司正在大殿邀请宾客,下方坐着的,似乎是一群员外豪绅,堂中有丝竹管乐,有美人扭着腰肢跳舞。
下方每个豪绅身旁,都有一个穿着简单的女子在一旁斟酒。风行司每一次举杯,下方的豪绅们立马举杯应和,一饮而尽。有人喝的面目通红,可他身边陪酒的女子却依旧要替他斟上,面露祈求之色,邀他喝下。
梁仓带着杨逸进了大厅,风行司一手拿着酒杯,伸手阻止了管乐和歌舞。
大厅内一时间静了下来。
“就是你昨日伤了我城主府的两个武卒,年纪轻轻,修为甚深,出自何门何派啊”
风行司虽然年近五十,可依旧一副风流不羁的潇洒模样,看着杨逸的眼神,也是看不出喜怒。
但他说这话时,下方坐着的豪绅们却是面露惊色,敢在龙牙城伤城主府的武卒,胆子也太大了吧!
杨逸只是微微一拱手,一脸平静,不卑不亢的说,“晚辈杨逸,这些年一直在两淮山玄命宗学习修炼。”
风行司表情有些意外,看了杨逸身边的梁仓一眼,梁仓暗暗点了点头。
风行司将酒杯扔到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朝着杨逸走过来,一边对着杨逸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