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妇人,显然就是他们嘴里巧儿的母亲惠娘,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消瘦。
纤弱的身体包裹在单薄破旧的棉袄里,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强势的婆婆,因生下的是个女儿,赔钱货,每天除了打骂就是甩脸色,她只能边出来上工,边带着巧儿。
此时巧儿乖巧的躲在她身后,眼神带着怯懦,愣愣的看着玉瑶,眼神中带着祈求。
屋里剩下的两个妇人,显然有些幸灾乐祸,看着惠娘,等着玉瑶说出下文。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却只有巧儿娘做的活最少,眼前东家肯定会把她赶出去。
惠娘吓的脸色苍白,颤巍巍的指指自己面前的衣服,道:“姑娘,这,这些就是我做的。”
玉瑶看过后,一言不发,女子身边年仅六岁的巧儿从她娘身后走不来,对着玉瑶跪下来。
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声音细弱蚊蝇,眼神却透着坚定,道:“姐姐,姐姐求您不要赶我娘走,我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娘带银子回家,否则她会打我娘的,求您了。”
“谁说我要赶你们走”玉瑶声音陡然变的低沉,蹲下身跟巧儿平视。
“姐姐不会赶我娘离开吗可是刚刚这两位婶婶,说我娘干活这么慢,一定会不要我们了,也不会再让我们留在这里。”巧儿小手指向站在一旁的两个胖胖的女人,换来对方一个凶狠的眼神,吓的她如小鹿一般,立刻低下头去。
“那姐姐现在告诉你,你娘她不但能留下来,姐姐还要给她加银子。”玉瑶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一旁的两位妇人顿时叫嚣起来。
“凭什么!”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母鸡。
凭什么
玉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眼中透出犀利的光,“就凭我是你们的东家,就凭你们做的东西一文不值,而且还平白盗取我的衣料。”
如果今天不是凌霄让自己前来查看,她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两个人居然胆大包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因为这次玉瑶做出的衣服,衣料非常讲究,为了防止鸡鸭绒毛往外钻,衣料都挑密度好的,那用料自然是上乘的素华锦。
她可是准备做为店里的镇店之宝,用来展示用的,一匹布就要一百两银子,所以只要裁下一尺,就要一两银子。
之前她就觉得这三个人做出来的针线,针脚细密,最重要,其中一位妇人曾经是一位绣娘,自然更得玉瑶器重,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琢了眼。
玉瑶的话一出,就看到两位妇人脸色巨变,脸上带着惊吓跟害怕,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快的很难让人捕捉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似在是安抚,立刻出声叫嚣,道:“东家,你凭什么说我们偷东西,再说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您这就是污蔑。”
“梁婶,东家姑娘,她不会平白无故乱冤枉人的,这里面是不是……”惠娘看着玉瑶,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小娘皮子,这里有你什么事收起你这张恶心的狐狸皮,老娘不稀罕。”她们两人看惠娘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这间屋子里就她们三个人,梁婶看了眼身边的妇人,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惠娘。
她做的事那般隐蔽,肯定不会被眼前这个毛头丫头给发现,那最有可能告状的人,就只有她。
“梁婶,我,我只是……”看着惠娘急红了眼,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就像一块纸片,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吹走了。
身边的巧儿也吓的脸色苍白,怯生生的躲在惠娘身后,不敢探出头来,小手紧紧抓住惠娘的衣服,像是无根的浮木,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梁婶,你不必瞎怀疑别人,更没有人状告你,就凭你那点小伎俩,你以为我就发现不了”看着玉瑶眉眼中透出的冰冷,梁婶心中打了一个突兀。
强自镇定下来,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马脚。
“东家姑娘,俺不知你说的啥俺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拿不出证据来,别想诬赖俺,不然俺就去报官。”梁婶的眼泪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滚落下来。
玉瑶柳眉轻挑,看着身边的梁婶,这个女人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如果不是她早就将一切看透,自己都要给她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