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从中午到傍晚,古浩天和卞祥、马勥、汤隆等便等候在房间里。
午后时迁带来了朱贵三人的情况,又回头去了。申时中,沙三铁过来禀报,两日时间共联系了一百余人,加上家眷约近四百人,匠人七户十六人。到傍晚时分,薛灿找了过来,他这头联系的人竟然达到六、七百人,加上家属得有近两千,主要是因为都是老乡,亲邻相帮,口口相传,一下子便滚雪球似的多了起来。
这么多人啊,古浩天觉得有些麻烦了,这并不是嫌人多,只是营救焦挺的计划还有接送人员的方案都要有所变化了。
“马勥,你即刻派人与小七联系,要加派船只,明晚你带人护送三铁联系的四百人到码头先行一步,这些人都自由之身,只要做的隐蔽些没甚问题。”
“薛灿兄弟这里的家眷倒是麻烦。”
原本古浩天几人计划借今晚乘营救焦挺之机,制造混乱乘机走人,可是千余人在夜间出逃恐怕自己先乱了。
“三日后是镇子西头山神庙的庙会,往时矿区里的家眷都会去进香,并买一些生活用具,或许是一个可乘之机。”
矿里做工非常危险,时人无助只得求于神明,特别是主管一方山林的山神,香火特别旺盛,因此薛灿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
这倒是一个机会,古浩天心里暗忖,但焦挺却要先救出来,不然被丁白眼折腾三日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且说矿山管井房里,那丁三拿着一碗剩饭,去到后楼的一个房间,只见外头守着两个护卫,一个护卫见丁三过来取了钥匙打开房门,进去之后,却见他抽出刀在地上撬一下,便出现了一个缝,推开之后下面出现一个下行的台阶,原来里头是一个地下室。
时迁在暗处看的仔细,记在了心里。下半夜,时迁带着事先潜下的两名队员向关押处摸去,他们轻易的便处理了两个护卫,顺利的救出了焦挺。
焦挺这两日倒也没有受到大的折磨,昨晚又吃了一碗剩饭,精神倒还不错,他拿起门口护卫的一把刀,返身便要向前头杀去。时迁说还有用处再留几日,好歹才劝住。
四人顺着事先探好的道路退到房门,正欲推门出去,外头却传来响动,几人奇怪刚才明明已经处理了院门的护卫,这会难道又来了人。时迁贴着门缝仔细听了一会,突然想起沙三铁所讲的两条大犬,心想好在早有想到,不然定吃大亏。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团东西,从门缝里扔出去,只一会便不见了动静,于是四人逃出院子,在外头的接应下迅速离去。
次日一早丁得贵养好精神,终于得空去收拾焦挺,想到马上可报一拳之辱心情兴奋无比。
“丁三,那泼才可还安生”
“刚来时倒闹腾一会,如今只怕也没气力了。”
“嘿嘿,今日却叫他尝尝老爷的手段,包叫他死不如生。”
丁得贵正意淫着,耳边突响起丁三的尖叫。
“二叔有些不对,这两人怎躺在此处。”丁三是丁得贵堂侄故称其为二叔。
丁得贵回过神来,却看见房门和地下室的门洞开着,两个护卫昏迷在门口的地上,莫非那泼才逃了,他心里一颤,匆忙跑入地下室,里头果然空空如也,然后就发现两条大犬死于非命,后院门的两个护卫也昏迷不醒。
“坏了,那泼才逃走了,他日必然寻仇于我。”当下丁得贵紧张不已,脱口就说了出来。
“二叔莫要惊慌,依俺看那厮这次怕是吓着了,不然夜里早就杀去前院寻仇了,那会乖乖逃走,再说那四个护卫都留的性命,按那厮往常的性子,那有活命的机会。”丁三反倒冷静一些。
丁三的话让丁得贵平静了下来,他一想也对,按那泼才的性子,不闹腾一番怎肯离去,定然被他整怕了,想到此处他又神气了起来,一想他必定逃的不远,便命令护卫到矿里的棚户区挨家挨户的去查。
此后几日,吴家矿山的棚户区里鸡飞狗跳,那些护卫拿着抓拿盗贼的由头,把家家整的不得安心。
便在这样的慌乱中,山神庙的庙会日子悄悄来临。一大早薛灿照样下矿做工去了,薛二娘与嫂嫂、侄儿,跨着一个简陋的布包出门去赶庙会,她回头看看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家”,眼神里不由的流落出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