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鸿抬眼看了门口的保镖一眼,保镖立马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梁望一条腿打着石膏吊着,脸颊上有几处擦伤,面色有些苍白,桃花眼却愈发灼亮。
他在想,到底是谁下的手。
不,准确来说,是梁孟峤在背后推谁下的手。
要不是关键时候一个保镖护着他跳下了车,他断的就不只是一条腿了……
当梁齐鸿和时应兰的身影映入视线时,梁望偏头看过去,喊了一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梁齐鸿看着他被吊起来的腿,心疼地问:“怎么样还疼不疼”
时应兰直接走上前,拉着梁望的手直掉眼泪:“儿子,疼就跟妈说,妈去喊医生。”
梁望扯唇笑笑,安抚地看着时应兰,声音有些虚弱:“妈,医生说了,养两个月就好了,一个月就能下地。”
说着,空闲的一只手抬起来帮时应兰擦眼泪,动作轻柔,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梁齐鸿看着,老怀甚慰。
又安慰关心了几句,梁齐鸿自告奋勇去办公室找主治医生。
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梁望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时应兰,时应兰接过来擦擦眼泪,脸上的悲戚不见,担忧仍在,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唇抿着,问:“什么都没查出来”
梁望目光沉了沉,桃花眼里泄出阴鸷的光,苍白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没有,很干净,表面上看来完全就是一出意外。”
“都是干什么吃的!”
时应兰忽地拉着脸低声怒斥了一句。
白皙紧致的脸紧绷,桃花眼里春波不再,寒光闪闪,柳叶眉眉梢上挑,一笔一处骤然透出一股凌厉狠辣来,美人面顿时变成了女修罗。
梁望显然对她的这一面目习以为常,闻言眉目没动半分,只说道:“这十来年,梁孟峤做下的事,几时会留下把柄了”
时应兰眸光一滞,愤恨地说:“那个狼崽子真是长大了,会咬人了。”
顿了顿,时应兰又开口:“还有那个姓乔的小贱人,不能留了。”
方才乔乔那一番指桑骂槐和捏住她手腕时毫不留情的力道,令时应兰对她深恶痛绝。
闻言,梁望却摇头:“她先不动。”
时应兰顿时抬眼盯着他:“怎么看上她了”
那小贱人确实长了一副狐媚子相。
梁望哼笑一声,眼睫半垂,桃花眼流光溢彩,诡谲的很,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谈不上,只不过,想弄到手倒是真的。”
时应兰:“……那再多留她几天。”
突然想到什么,时应兰警告梁望:“最近收敛点,那个小明星赶紧断了。”
梁望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
“姓温的那个小白脸。”
时应兰厉声道,哪里还有半分温婉娇弱。
姓温的
脑海里蓦地浮现一张精致妖媚的脸,修长柔韧的身段……
梁望眼角一挑,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邪气的笑:“他啊,还没腻味,况且我还有用处,再等等。”
时应兰定定看着他:“什么用处我怎么教你的玩可以,别耽误了大事。”
梁望敛了敛心思,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我知道。你都说多少遍了。”
“我说再多遍也没用,七年前整不死他,七年后他就要整死你!那狼崽子邪性的很,别轻敌。”
时应兰再次告诫梁望。
轻敌
梁望皱眉想。
他可从来没有“轻”过梁孟峤,只是次次梁孟峤的“好命”都出乎他意料。
“对了,”时应兰突地话锋一转,声音放柔了些,朝梁望说,“帮我查个人。”
梁望一愣,抬眼去看她,不明所以:“嗯”
时应兰睫毛颤了颤,手指绞着病床上的白色床单,神色有几分不自在,似是迟疑纠结。
梁望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狐疑之色。
他妈这是怎么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他妈这副游移不定的模样。
他这个妈,在他爸面前总是将小鸟依人、以夫为天八个字表现的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