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峤问:“不会累吗”
乔乔摇摇头,轻笑一声:“不会啊,挑战自己不会的东西感觉很新奇、刺激。”
还有踏实。
掌握越多这个世界的技能,她心里就越踏实。
不知想到什么,梁孟峤抬头望着夜幕,无星无月,独有一股旷远深沉的韵味,他无声勾唇,轻浅的笑容被夜色笼盖。
“以后想学什么跟我说,我可以教你,或者找人教。”
“好啊,我听陈助理说你以前是赛车手,还是飞行员”乔乔问他。
这些都是他受伤之前的事了,乔乔虽然一直挺好奇却没敢问梁孟峤本人是因为担心牵动他的情绪,毕竟上次时家人的几句话就引得他大动肝火腿疾骤发,不过,最近两人似是找到了相处之道,不像是表兄妹更不像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反而有些朋友之间的味道,平等、包容。
梁孟峤对外形象应该是冷漠威严霸道一类的,这一点从陈辰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但实际上,私下里他是一个很平静平和的男人,不会单方面决定她的生活而是给她方向让她自己选择,她的喜好需求他会尽力去满足去支持,也会在觉得她辛苦担心她无聊的时候带她打球放松,这些他都没说过,但她又不是瞎子聋子,又怎会不知道。
所以,发现了这一点,她现在问这个问题时口吻轻松带笑,轻柔的嗓音飘在夜风里似有魔力,诱惑人吐露心声。
梁孟峤确实如她所料,只沉默了几秒便徐徐开口,似是被她感染,他嗓音里属于金属的那部分质感似是被这路灯氤氲柔软的光笼罩,听起来温润翩翩,偏偏语出惊人。
“嗯。多学一个,活下去的几率就高一分。”
闻言,乔乔脚下猛地顿住,目露意外地看着边上高大挺拔的轮廓,她初开始以为他是因为兴趣涉猎广泛,后来又觉得不是,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梁孟峤的初衷和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是为了活下去,一个是为了活得踏实。
只是,梁孟峤毫无遮掩的坦诚还是令她有些意外,不过,转而一想自从那晚他腿疾复发被她撞见之后,似乎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隔膜便消弭了,或许是惺惺相惜,两人都在试探中主动一步步地摊开底牌。
抬起脚继续往前走,她声音愈发温柔,问:“你那时候几岁”
几岁
梁孟峤眸光一顿。
“四五岁的时候吧,记不清了。”
他目光放空,低沉的声音像是呢喃,夹在风里,被撕扯着,带了一股支离破碎的动荡不安。
乔乔心中一动,四五岁的孩子基本上是刚懂人事,也就是说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意识就是建立在生存的挣扎之上,想到此,心尖上似是被人拿针戳了一下,水润悄然漫上眼底,胸口饱涨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压下心口的酸涩,乔乔扯扯唇故作轻松地说:“那恭喜你,超额完成任务!”
女孩俏皮的话语窜入耳膜,像一根风筝线拖拽住了他因为回忆稍稍抽离的思绪,梁孟峤一怔,一颗心仿佛被搁浅在棉絮里,暖融融软绵绵的,一时无言。
眼看着乔乔回了卧室,梁孟峤转身去了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烟,梁孟峤撕开塑料封抽出一根噙在嘴边,蓝色的火苗窜起,香烟的味道逐渐将他包围笼罩。
他挺拔俊秀的身影立在阳台上,任凭夜风掀起他的发他的衣角,沉默地抽着。
窗外是泛着点点亮光的湖,湖的另一面夜空隐隐发红发亮,那下面是城市霓虹灯红酒绿热闹烦嚣,两厢之下,他立足之处便是一派孤寂寒廖。
右边第二间阳台上有微弱的光影纷飞,梁孟峤知道,那是她在拉拢窗帘。
抬头在额角重重地捏了两下。
真是中邪了!
他想。
她的态度总是一度让他出乎意料逐渐丢盔弃甲最终缴械投降。
而他,似乎如她所说——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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