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逝者如斯夫。
北武国的安陵小县却仿佛被时光所遗忘,日复一日,年复一月,安信河两岸的光景仍然大致相同,明月桥人来人往,仍然是县城之中的老面孔,时间对于安陵县人来说,只不过是某种标记用的刻度而已。
而安陵县学,无疑是整个安陵县对时间最为敏感的地方,四年寒窗苦读,再有几天,便到了两年一度的大考日子。
每一次临近大考,安陵县的老生们便无心温习功课,个个成群结队地出游、饮宴、作乐,大考将决定这群老生的前程,每一次大考都意味着有些人的命运将被改变,也意味着相聚了四年的宴席,终将离席后各奔东西……
在男女学子互赠的情书里,在安陵县大街上成群结队的学生里,一种名为“离别”的情绪在缓慢地弥漫。
安陵后山亦是如此。
又到了授课时间,张涛和宋岭两人慢慢地走进启天阁内,谁知阁内却空无一人,就连平时最为好学乖巧的赵天光也不在此处。
“宋兄,我们是不是记错了时间,今日不是授课之日”张涛问道。
“没记错,就是今日,今日是我们所带的这一届隐学学生的最后一堂课,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出发,带着他们去往庆阳城参加大考,没想到这群小兔崽子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敢公然逃课!”
启天阁内无人,张涛慢慢地走到书案后坐下。
“唉……来不来听课也无所谓了,该传授的东西我们俱已传授,大考结果如何,就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嗯,大考过后,是飞黄腾达还是默默无闻皆会分明,隐学九人,能有机会入內界的怕是仅有孙泰初、公孙乌龙和赵天光三人了,其余几人没有什么希望,”宋岭也在张涛旁坐下,看着空无一人的蒲团感叹道。
“孙泰初只要不犯浑进內界十拿九稳,公孙乌龙和赵天光二人怕还需要一点运气啊。”
提到孙泰初,两人皆有些无言,明明拥有人上人的甲等资质,却整天不学无术,不愿修仙只愿跑到前院去学什么之乎者也,幸好甲等资质足够逆天,就这样也让孙泰初在最后关头达到了入微后期的境界。
“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宋岭叹息道,“孙泰初是我待在安陵县二十年来遇到的第二个异类。”
张涛自然知道第一个异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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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岭从暗格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檀香盒子,“这盒子里乃是当年赵真人赠与我的化元丹,我一直未曾服用,便赠与张兄吧,张兄服下后,有一定的几率突破。”
张涛脸色大变,“使不得,使不得,宋兄这礼物实在太过珍贵,张某消受不起。”
“张兄尽管收下,我在安陵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