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泰初何当立等人脚步沉重地回到了休息区,还剩下最后两盏茶的时间,还有十分的差距,即使接到的每个鞠球都进了风流眼得分,也不太可能反败为胜,更何况由若由甲乙班先开球的话,那么他们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
付月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水,先前赌气不上场的几名丙班队员忐忑地走了过来。
“最后一节……我……我们也重新上场吧。”
孙泰初看了看走上前的这几人,讥讽道,“你们看到比分追近就想上场了你们上场也没有用,两盏茶的时间,要在他们的防守下进十分,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付月笑了起来,“孙泰初,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从头到尾都在为大家打气,临到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反而泄起气来。”
孙泰初看了看坐在休息凳上的三名伤号,又看了看远处担架上正在正骨的孙泰初和刘鼠儿,开口说道,“我的力量来源于他们,来源于跟我有同一个目的,同样渴望胜利的人。”
那几名先前没有上场的队员又羞又气,他们也不傻,听出了孙泰初的潜台词,孙泰初是在说他们几个不渴望胜利,与他不是一路人。
“那你们三就继续上场,我看看就凭你们三人,怎么赢!”
撂下这句话后,那几个丙班的队员便气呼呼地走开了。
孙泰初抿着嘴不再说话,他那张看着很方正的脸一旦安静下来,便由如一块毫无生气的雕像。
“一场蹴鞠而已,我原本并没有觉得胜负有多重要,直到我弟弟被鞠球撞伤的那刻,我才觉得倘若能够胜了这场球,对我而言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何当立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向少言寡语的他突然开口道。
“我不是为了报仇,我只是想痛快地赢一场,我只是不想成为那些富家子弟们随脚就能踢下场的穷人。”
“我们都来自县学,为什么他们就能在球场上为所欲为,为什么他们就能那么理所当然获得胜利,为什么我们就得匍匐在他们脚下,先生,你们不是说我们人都是神造的么既然都是神的子民,为什么我与他们有这么大的区别”何当立红着眼,看向朱老先生。
朱老先生站在一旁,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劝慰,但何当立却不管朱老先生有没有回应,仍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与弟弟来自河西村,我们从小便上山打柴、捕猎,忙碌一年,家中也不会有一分钱的盈余,只能保证不会饿死而已,可来到县学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富家公子每个月都有例钱,动辄便是几十金,如果我有几十金的话,我爹娘就不会因为看不起病而死了,我爹娘不过是感染了最普通的风寒而已……”
“先生,你一定不知道我与弟弟是怎么攒够二十金来到县学的,我们卖了房子,卖了家里的斧头,卖了锅碗瓢盆,卖了我们能卖的一切,却只攒够了几个银币,于是我们把自己也卖了,我们把自己的一辈子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换来了这二十金币,我们签下了卖身契,只等念完县学便要去那户人家做一辈子的牛马……”
“先生,为什么会这样”何当立说着,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而坐在一旁的休息的何当初也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生来便是如此么如果不是生来如此,为什么我从未看见可以改变的机会我们的每一步,为什么都像早就注定了一般,就连一场蹴鞠,我们都注定输,注定被践踏,注定成为一个败者……”
“我不甘心啊!”何当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同队的几个名丙班成员,也忍不住悄悄抹起了眼泪。
“不甘心么”孙泰初捏着拳头,“我也不甘心啊!”
……
甲乙班的休息区,白玉轩仍然有些走神,他的脑子里仍然是自己之前踢的那个球,为什么没有进,为什么踢出去的球会与自己感知中的相差那么多,他明明看到风流眼就在那个位置,当球飞出去后,却恍然发觉风流眼的并不在自己“认为”的地方。
“莫少,还是你的计谋高啊,你看丙班那边,已经哭成了一团,”范岳明拍着莫伦的肩膀夸奖道,“最后这玉石俱焚的计划,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丙班就是丙班,凭什么觉得可以赢我们。”
“不过是输一场球而已,你看他们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