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肥胖少年苦着脸,颤抖着将酒杯从溪水之中捞起,放在嘴中一饮而尽,酒水因为有溪水的浸润十分冰凉,但是肥胖少年却觉这酒有如白水,食之无味。
“按规矩,公孙兄是不是还应该作诗一首”白玉轩在一旁幸灾乐祸。
原来这几名少年在这后花园里玩“流觞曲水”的游戏,那酒杯顺流而下,在谁身边停下,谁便需将酒饮尽,顺便作诗一首,这一群岁的少年,竟然学着文人士子,玩如此高雅的游戏。然而这群刚刚启蒙没多久的孩子,哪里会作诗一个个都期盼酒杯千万别停在自己面前。
姓公孙的小胖子喝完了酒,脸显得更加通红,他用胖乎乎的手使劲锤了锤自己脑袋,似想从脑壳中锤出一些灵感,“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作诗啊,写不出诗的话,那就给我们在座的人一人十金,”白玉轩旁边不远处,一个嗓音有点尖细的少年说道。
“是啊,也就几十金而已,你公孙家财大气粗,可不会在乎这么点钱吧,”肥胖少年右侧一名消瘦的少年也开口笑道。
做不出诗,便给每人十金,这也是一开始便定下的规矩。
被其他人三两句挤兑之下,肥胖少年脱口道,“谁说我不会作诗,我……我……有一杯酒!可……可以慰风尘……”
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风尘听到肥胖少年这两句,其他少年俱是一愣,皆惊讶地看着这个小胖子,这两句诗看似平平无奇,但是默默吟哦几遍,却能发现其间自有一番磅礴滋味。但肥胖少年嘴唇翕动了半天,也没有了下文。
“然后呢”那消瘦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好不容易打断了小胖子难得一见的诗意。
能胡诌出这两句,肥胖少年也是使出了十成功力,但接下来该如何接上,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在众人不断的催促下,肥胖少年把脖子一梗,幽幽吟道,“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风尘,已进我肚里,想喝也没门!”
肥胖少年的大作一吟出,空气中霎时一片安静,随即便是一阵爆笑,白玉轩指着肥胖少年捂着肚子快滚到了地上,“公孙小胖……真……真有你的,哈哈哈……”
其他几名少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皆乐得倒在地上,而那吟出这般大作的公孙小胖,也是嘿嘿一笑地摸摸脑袋,歪诗也是诗,能做出诗,那也是自己的本事。刘四适时地上前将青铜酒杯再次盛满,然后端起酒杯朝溪水上游走去。
“还来”公孙小胖看到刘四的动作,大惊失色,这流觞曲水的游戏简直是他的克星,杯子要是再停在他面子,那可就黔驴技穷了。
白玉轩看到酒杯再次摇摇晃晃地飘下来,也是满脸发白,平素吃喝玩乐的他论作诗,指不定还不如公孙小胖,而那名消瘦少年也是止住了笑声,直接站起身颇有怒气地对白玉轩说道,“白玉轩,够了!你让我到你家来就是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就请恕本少不奉陪了!”
那名坐在白玉轩一旁,嗓音尖细的少年也开口说道,“对啊,白玉轩,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咱们这群人平日里斗鸡走狗还行,喝酒作诗既不是你我的长项,更不是你我所好,你今天是吃了什么药啊!”
白玉轩慌忙站起身宽慰这二人,“范少,你先坐下,别生气,还有莫少,公孙兄,大家都别生我的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白玉轩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后花园中没有什么异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明日便是县学开学的日子么你想啊,我们一旦入县学,开销是不是会多很多但到手的每月例钱还是那么多,怎么够花呢”
公孙小胖听得一头雾水,“这跟你让我们玩这个破游戏有什么关系”
“公孙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玩文人士子才会玩的游戏,若是被你爹,我爹看在眼里,是不是会觉得我们已经长大了懂事了说不定就会多发点例钱下来作为我们交际之用!”
“闹来闹去原来拐了这么大个弯子啊!”那名姓范的消瘦少年恍然大悟,旋即又颇为鄙夷地看着白玉轩,“不过谁都知道就你白玉轩和公孙小胖两人的例钱少,我每月可不缺钱,你如此做法,岂不是在利用我和莫伦”
那尖细嗓音名唤莫伦的少年听到此处也忍不住开口,“听说你为了赚钱,半月前还跑到北陵草原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