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片刻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其实当时你有无数种选择让鱼儿离开我，可你偏偏选了最恶劣的一种，人死不能复生。”
徐薇抿了抿嘴唇，掏出一个黄色小药瓶放在桌上，瓶身上没有任何标注，我拿过来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半透明的白色小药片。
我问她这是什么。
徐薇轻声说：“我开始吃药了。”
“吃药”我皱眉。
徐薇点头说：“我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和躁郁症，受到某种刺激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愣了下。
徐薇苦笑，“很早，大概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
我默然，那个年纪的徐薇，刚刚经历过一场正常女孩难以想象的噩梦，她没有精神崩溃已经很不简单了，会留下后遗症并不奇怪。
徐薇轻轻握住我的手，“在跟你相见之前，我一直有吃这种处方药，可在见到你之后，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就擅自停药了一段时间，谁知道那天，当我看到你跟鱼儿在一起时……”说到这徐薇顿了顿，自嘲的笑了，“是不是很像找借口。”
我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不该杀鱼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姐，不要再说鱼儿了。”我摇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徐薇眼眶湿润，“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先告诉你。”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鱼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去东城……我需要带什么”
“东城有什么好玩的”
“你一定要带我玩遍东城！嗯，还有你的老家南陵……”
对不起鱼儿。
我很想替你报仇。
可……杀你的人，救过我，她……还是我亲姐姐。
……
从火锅店出来已是下午，地面的积雪有些厚了，十几辆警车呼啸着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
“你这个病，能治好么”
徐薇摇了摇头，“这是精神病的一种，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很难彻底根治，只能维持现状，我一定会每天定时定点吃药。”
我嗯了声，帮徐薇把衣领扎紧，“天冷，别着凉。”
“好。”徐薇笑着挽住我的胳膊。
一如初见，只是心境大不相同。
我与徐薇的关系究竟能恢复几分，说实话我不知道，只能留给时间去验证。
……
夜幕下的涿州城，灯红酒绿，街道两侧到处都是悬挂着粉色灯泡的发廊，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此地的发展程度，虽是邻居，却比南陵落后了至少二十年。
“帅哥，要不要进来玩玩，我们这有学生妹，双胞胎，燕瘦环肥，任君挑选哦。”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凑到我面前认真介绍，笑起来的时候我能清楚看到有面粉簌簌的往下掉。
我扯了扯嘴角，坏笑道：“双胞胎，你确定可别找两个发型一样的来糊弄我。”
老女人眼睛一亮，直接挽住我胳膊把我往其中一间发廊里推，“当然不可能，我们这家店的口碑在涿州那是出了名的，假一赔十有没有！莺莺，燕燕，出来接客啦。”
发廊门脸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随着老鸨的一声呼喊，两名年纪加起来恐怕比刚过六十大寿的虎爷还要大的老姐姐出现在门口，其中的姐姐掐掉手里的烟蒂迎上来，嗓音粗犷：“帅哥，要做什么服务。”
我哑然失笑，“鉴定完毕，确实是双胞胎，可年纪是不是有点太……太大了”
妹妹不乐意了，嗔道：“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妞懂个屁啊，只知道把眼睛一闭，往床上一趟，连姿势都不带换一个的，哪像我们啊，三十六般武艺样样精通，保证能让你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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