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显,天色刚亮,朝阳还没来得及驱散笼罩天地的薄雾。
九平县的城门已经打开,官道上有几个准备凑早市的乡下农夫菜贩,趁着曙光,将一筐筐刚刚采摘的新鲜蔬菜挑运进城。
其中一个衣衫朴素,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农夫不知是走累了,还是想要等人,慢悠悠的走到路边,放下扁担,一屁股坐在大石上,从腰间抽出一烟杆,装上烟草巴拉巴拉抽起了旱烟,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见农夫坐下,就是跑到他身边,不断催促他快点起身。
农夫笑呵呵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敲了敲烟枪头,不急不慢的重新挑起担子往前走。他才走两步,却没见人跟上,好奇的转过头,看向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路旁树林的孩子。
农夫顺着孩子的目光望去,就见一个大袖飘飘,身着朴素道袍,面容清俊的道者,从不远处山林薄雾中慢慢走出。
这道者看上去年岁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可他面上淡然平和的表情,让人平静信服的气质,却又给人一种和他的外貌年龄不相称的感觉。
斩杀飞雪散人,躲开胡夫人的李浩成,赶到九平县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上,无奈的他只好在城外调息一晚,却不想睁开眼睛,就看到路旁有一大一小不知是父子还是爷孙的两人站在一起,瞻望自己,对着他们笑了笑后,转头观望起九平县。
小小的县城,城墙高两丈有余,近乎八米,墙面泛着青色,厚实而不见缝隙,乃是用一块块雕刻着各种各样符箓咒文的青石垒成,其中又混合特制的粘合物捶打而成,不仅坚固无比,还和城池内的阵法,周围的地脉走势连成一片。
面对这种防御,别说个人的术法武功,就是数千军人摆出军阵,施展兵家秘术打在上面,也未必能够震下几块碎片。
除此之外,城墙外围又有一条护城河,波光粼粼,最宽的地方,三丈有余,其上隐约传出的神道气息,显然也是县城的一重防御。
昨天赶到时,夕阳西下,不好过分靠近观察,李浩成并没有好好看过九平县,此时一看,心中不由暗暗感慨:“区区县城便已经如此,难怪此界道法显圣,诸多历史中依旧记载着不少,几万、十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围住一座城池,花费几年功夫将城内粮食耗尽,才攻下的例子……”
李浩成和菜贩一起走向城门,还没走几步就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
“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嚣张的怒吼,让李浩成有些好奇的回头,就见五六人挥鞭策马从远方飞奔而来,卷起烟尘滚滚。
为首的乃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少女,少女身后又有数名家奴打扮的高大男子不断吆喝着挥舞马鞭,驱赶走在路边的行人。
李浩成后退两步,和其他小贩们一起,闪到路边,不经意间却撇到刚刚和自己同行的男孩,因为害怕没注意到地上的石子,摔倒在偏路中央的地方。那作为长辈的农夫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拉扯,可他的反应终究比不过奔腾而来的一行人,刚拉起孩子的农夫还没来得及跑出官道,骏马就已经离他不过五米距离。
“臭老头,现在才想着走,不嫌晚了吗”一个满脸横肉的家奴冷笑的看着农夫,想也不想,就是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
如此举动,惹得周围一阵惊呼,李浩成已经看出这家奴骑的马是黑棕马,此马体格强壮,奔跑起来,速度极快,哪怕不是全力加速的情况下,也能把百来斤的人撞飞,如此力道加持,一鞭子下去,那农夫不死也残。
物伤其类,李浩成终究不是狠心人,见到如此场景他也没办法无动于衷,手腕一抖,一枚铜子飞出,打在那家奴肩上,挥舞的鞭子也是因此转了个方向,直直的抽打在这家奴的脸上。
“啊!”惨叫从那家奴口中发出,一脸鲜血淋漓的他,抱着脑袋从马上摔下来,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嘶叫,声音之凄厉,颇有让人闻之落泪的感觉。
李浩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