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渐渐远离又开始无比接近的孤独,敞开窗户依然难挡的,燥热空气.......加上一个坐在地上的我,这就是出租屋里的一切。
冷静下来之后,我有些后悔,并且,我现在也沉浸在无尽地忏悔之中,我忍不住会问自己:以这种幼稚到了极点的方式,离开博瑞,离开张瑶,真的正确吗
她本来已经被董舒菡逼迫的疲于应付了,我偏偏在这时候加上了一把火。
如果她会为我的行为感到恼火,我跟十恶不赦的罪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她不会为我的行为感到恼怒,甚至在她的心湖里,激不起一丝涟漪的话,我又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矛盾且纠结。
这样的患得患失,已经很久没在我身上出现过了,唯一出现过的时候,还是在多年以前,我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那时候,我跟佟雪才开始初恋。
初恋,多么美好又纯真的词汇
可它真的会是人们从表象上所看到的东西么......至少,现在不是,我仿佛一奔子回到了多年之前,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为猜测恋人的种种心理活动而患得患失。
这可不是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唉......”
长出一口气,我猛然间抬起了手,只是,在惧怕疼痛的心理下,我又将缓缓它放下......来回翻了翻手,我被自己这种无能的举动给逗笑了。
“真他妈白搭。”
用家乡话骂了自己一句之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就快疯了,如果不去找个人倾诉,不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话,等着我的,将是无比黑暗的深渊。
......
操起手机,我给杜城打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想着联系理论上跟我更亲近的孟阳......
电话很快就被杜城所接听,背景有些嘈杂,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刚钻进某间酒吧,准备开唱。
“咋了”他很大声的对我问道。
这样的方式很熟悉,可以让我放松下被我紧绷着的神经。
“没咋,自个儿太无趣了。”
“呦呵,稀罕啊,后海这片儿呢,来吧。”
“等的就是你这话。”
我笑了笑,没再多说一句,结束了通话。
朋友,就是在你需要解救时,没有多余的话,用实际行动来宽慰你的人......能在北京这座城市里遇到杜城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运气。
或许,生活没有太过难为我
这般想着,我揣好手机,还有那包只燃了一支的香烟,出门而去。
我重重地关上了房门,较我回来的时候,用了更大的力气,因为我已经开始厌倦这间对我来说,大到过分的出租屋了。
后海,摆渡。
凭借直觉,我来了这里,如果杜城不在这儿的话,我再联系就好,不过,我好像也不用再去联系了......因为我刚刚进去,就见到了站在酒吧台子上,那个披头散发,穿着牛仔半袖的男人。
不羁的装扮,蹬着马丁靴的右脚正踏在音箱上,他微微低头,做出一个倾听状,台下那些来买醉的红男绿女们,化身他最为忠实的拥趸,蹦蹦跳跳的欢呼着。
他仿佛就是为音乐而生的男人,任何场合,都会被他变成自己的主场,把那些听歌的人们,变为自己的拥趸......
犹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西单的地下通道,他卖力的拨着琴弦,沙哑的嘶吼,透过廉价麦克风,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用最为质朴也最为直接的方式,撕开人们的灵魂。
“跟那天真像啊...”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与他配合的乐队也结束了前奏,杜城直接坐到了台子边上,风.骚的甩了下头,脚跟着节拍,晃荡着......
“北京这一晚,普通一晚...依旧是灯火阑珊,你是否也会感到孤单......”
“喝了这杯酒,这杯二锅头,依旧是醉了人消瘦,你是否也泪流...”
“我要带你去,我曾到过那个没有朝阳的海边,你要听,我曾留下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