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季迎江便奉命去了扶桑驿馆,而喻孤箫,则是和户部尚书李宗户部侍郎张力一起去见喻泰,昨天夜里,新安灾情统计已经到京了,户部需要支付的赈灾款项也已经列好,就等喻泰审批了。
看到季迎江,洛凝儿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好在自个儿昨晚已经想明白了,这时候不见面是最好的。
季迎江似乎看出洛凝儿有些失落的神奇,忙解释道:“殿下一早就去勤政殿了,姑娘也知道新安的事情,殿下实在脱不开身才让我来的……”
其实,昨晚喻孤箫和洛凝儿一样,下定了决心,在感情还在萌芽时就处理掉,今日,也不过是故意躲着罢了。
“本就不该烦扰殿下的,只是,要有劳季将军了。”洛凝儿微微屈膝,温柔地说道。
“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房子殿下看好了两处,皆是僻静之地,殿下吩咐,要姑娘亲眼瞧过再行定夺。”
“多谢殿下。”
“姑娘,请。”按喻孤箫的吩咐,季迎江为她备了一辆马车。洛凝儿不喜坐车,但太子毕竟是好意又不忍拒绝,便扶着季迎江的手钻进了车子里,季迎江则是骑着马走在车子旁边。
马车走的很慢,洛凝儿时不时撩开帘幕看看外面,洛阳繁华帝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曾经西栾都城也如此繁盛吧,听父亲说,歌舞升平,街头巷尾都飘荡着乐器声。
丝竹声终究在刀枪剑戟声中喑哑了。
洛凝儿笑了笑,那般血雨腥风,洛阳,还没有经历过吧。
……
勤政殿。
喻泰看过了户部的草案,没有什么不妥便照准了。
“既然孤白在新安,赈灾还是他来负责,户部派个人去吧。”喻泰放下草案,沉声道。
“微臣愿意前往。”张力向前一步请命道。
喻泰微微抬头看了看张力,这个人他熟悉,是喻孤箫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正直,就是有些倔脾气,大事上倒是稳得住,便点点头,“嗯。太子的意思呢”
喻泰看向了喻孤箫,喻孤箫却依然呆立在一旁,好想没有听见,两位大臣也不禁看向他。喻孤箫全然没有意识到,满心里都在想洛凝儿,昨日说好的今日陪她去看房,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望,不知道房子和不和她心意,不知道季迎江会不会办事……虽然昨晚已经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多想,但他依然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去想她。
“孤箫”喻泰又叫了一声。
“呃……父王……”喻孤箫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歉意,“您,刚刚说什么”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喻泰倒也没有发怒,平和地问道。
“我……”
“想必殿下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吧,昨日微臣去东宫时,殿下还在训导六殿下,实在是辛苦。”张力连忙为他辩解道。
喻泰叹了口气,追问道:“沐儿怎么了又惹事了”
“哦,没有……沐儿没惹什么事,父王不必担心。”喻孤箫低下头。
“朕是担心你!”喻泰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语气,喻孤箫抬头看了看他,看到他眼里责备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这几日你确实辛苦了,既然有张力这些人给你分忧,你也不必事事躬亲,注意休息,嗯”喻泰接着说道。
“是。”喻孤箫应着。
张力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声禀报,“启禀陛下,工部沈大人求见。”
喻孤箫眉头一皱,有些紧张,难道,是工部查验的结果出来了,心头一紧。
“让他进来吧。”喻泰应着,转而对张力说道,“你此番就辛苦一些,替太子多分担些。”
“微臣明白。”
谈话间,沈青石便已经到了殿内。一番礼节过后,沈青石便汇报了刚刚拿到的回禀。
“新安顺育湖闸口断开确系人为。”
喻孤箫只听见这一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差点站不稳往后倒退了两步。
人为。
刚刚抽干水的沿湖田地再度淹没,新安百姓死伤无数,新安驻兵连夜建坝大水中失踪数人,大宁五皇子,身陷险境……
而这些灾难,竟然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