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西暨洛凝儿求见。”
喻孤箫看了看季迎江,向门外问道:“有什么事吗?”
“说是特意登门赔罪,还带了些礼物来。”门外家丁回应道。
“让她回去吧,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刚刚生了一通气,喻孤箫现在可没心情见洛凝儿。
“等一下……”季迎江向门外喊道,然后又转向喻孤箫,劝说道:“殿下,我觉得您要不还是见见。”
喻孤箫疑惑地看着季迎江。季迎江成熟稳重,十岁便跟在喻孤箫身边,是喻孤箫最信任的人,既然他说应该见见,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殿下,不说西暨使团还没有离京,就是已经走了,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她来赔礼道歉,殿下也不应该把她拒之门外。”季迎江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以后我来东宫的人只要带着礼来就得请进来呗?”喻孤箫盯着季迎江,故作深沉地问道。
季迎江以为太子殿下生气了,立马慌了神,赶紧解释道:“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喻孤箫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这一笑,季迎江也明白太子殿下又拿他开玩笑了,也陪着笑了笑。
“让她进来吧。”喻孤箫向门外吩咐着。
季迎江见太子脸色有些缓和,也为六殿下松了一口气。
今夜,洛凝儿换下了宴饮时的红衣盛装,素服淡妆,别有一番韵味,长发如泄,眸若清泉,目若星辰。
她一进门,便带来一阵暖暖的甜润气味,喻孤箫一愣,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那是太子妃徐锦姝生前最喜欢的阿末香。
见礼后,洛凝儿双目含笑,柔情似水地看着发呆的喻孤箫,不禁一阵惊慌。
“殿下?”洛凝儿轻柔如微风的声音才将喻孤箫拉回现实,慌忙将洛凝儿迎进门看座叫茶。
洛凝儿如见笑草一般娇羞,喻孤箫只是痴痴地看着她,不知是被美人惊艳还是在那阵阵缥缈的阿末香的气味里恍惚。
“殿下,今日在德英殿,凝儿一时失误,让太子殿下受惊了,今夜特来赔罪。”喻孤箫只顾着发呆,倒是洛凝儿先开了口。
“无碍。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喻孤箫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是那阵阵清香,如锁链一般牵引着他,把他带进记忆里,在一片空白里,故人依旧在。看不清模样,只闻得到这气息,勾着他的心,让他不能自已。
“殿下,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在怪凝儿?”虽然只见了一面,洛凝儿相信喻孤箫是个可靠的人,她孤身一人在洛阳生存,总要找个依靠,而喻孤箫,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所以她必须靠近他,取信于他,走进他的心里。
“哦,在想刚刚的一件事。姑娘也知道,国事繁忙,难免有些劳累,刚刚有些心不在焉,还请姑娘谅解。”喻孤箫笑着,本就俊秀的脸庞,此刻如春风一般温暖。
“殿下这是哪里话。今日冒犯了殿下,殿下肯见我,我已经知足了。”洛凝儿微微低下头,不知怎的脸上泛起红晕,轻轻咬了咬红唇,说道,“殿下宽容,凝儿却不可忘恩,今日带来些点心,都是我亲手做的,一点心意,殿下一定要收下。”
说着看了身后的流樱一眼,流樱立刻恭敬地将食盒送上,季迎江看了看喻孤箫的脸色,接了过来,放在了桌上。
洛凝儿见季迎江并没有将食盒打开的意思,便起身自己去开那食盒,甘甜的清香扑鼻而来。
“听说殿下喜欢松子酥,凝儿特意做了些,殿下一定要尝一尝。”洛凝儿边说边取出一块松子酥递到喻孤箫面前,喻孤箫伸出手,洛凝儿便将那松子酥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喻孤箫呆呆地看着手掌心上的那枚松子酥,眼前又浮现出亡人,那些断断续续镌刻在心上的记忆。
“今日是殿下生辰,臣妾为殿下准备了一份礼物。”他从勤政殿回到东宫,徐锦姝便拉着他往房里走,一脸的神秘,满眼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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