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寻人搜查的消息,并没有遮掩。
几方势力很快得知。
柳福儿第一时间命全四尽可能的打听清楚关于徐四的病情。
全四不敢怠慢,赶忙命手下人活动起来。
没多久便将消息传了回去。
柳福儿又急忙去寻城中最善外伤骨科的郎中,询问这种情况该如何医治。
又备了对症的药材,命人送往淮南。
崔家别院里,徐四在被连续灌了几天的苦药汤后,终于醒转。
丫鬟正在喂药,见他醒转,急忙去唤一旁的崔八郎。
崔八郎正伏靠着案几小憩,听得唤声,他一个激灵惊醒。
转眼,望到歪头望来的徐四,他激动得长了半天嘴,才道:“你可醒了。”
徐四习惯性的微笑,却忘了他身在病重,嘴唇已干裂得不行。
这一弯唇,唇瓣立时裂开两道血口,丝丝的血迹慢慢洇出。
崔八郎哎了声,让丫鬟赶紧服侍着。
他几步跑去外面,把住在相邻院子的兄长喊了进来。
没多会儿,三位郎君便都立在床边。
徐四早在刚才便已问过丫鬟,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又是如何被照料的。
崔三郎低声询问他遇袭经过,又道:“你可看清了袭击你的人的样貌”
徐四摇头,道:“那晚,他们背着光,整艘船上的灯笼都被他们熄了,目的便是不想让人看清。”
崔三郎低叹。
徐四道:“不过,也不需看。”
“与我有嫌隙,又知晓我行踪的,左不过那么几个,”他道:“随便猜猜,便知道是谁了。”
“是谁”
崔八郎接话。
徐四笑了笑,没有言语,只眼底露出些许的情绪。
崔三郎目光微闪,低斥道:“知道是谁,你要如何”
“自然是找他算账,”崔八郎挺着胸膛,理所当然的道。
徐四勾了勾嘴角,有些虚弱的垂下眼。
与他本心而言,徐家的事情不论如何都需要外人插手解决。
崔三郎瞪了崔八郎一眼,余光瞄见丫鬟端着米羹过来,便道:“你先喝些羹,睡一觉,咱们时间长着,歇好了再说也不迟。”
“三兄,”崔八郎还想插话。
崔三郎已强行拉着他,带着另一个弟弟出门了。
待到离开徐四所住的小院,崔八郎甩开他的手道:“你做什么阻我”
崔三郎看了眼身后的院子,低声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这事定跟徐家有关,所以他才缄口其口,不肯说与我等知晓。”
“我怎么没看出来,”崔八郎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说。”
他道:“你可别忘了,十一娘还在徐家。要真是徐家人动手,知道哪里的明枪,总好过糊涂的中暗箭难。”
“要不把事摊在明面,十一娘的安全如何保障”
“摊开了,就能保障”
崔三郎道:“这事无凭无据,便是说出来又能怎样”
“不过是徒惹一身麻烦,没准还要被人倒打一耙。”
“人走留印,风过有痕,我就不信寻不到他们的破绽,”崔八郎很不服气的道。
崔三郎摇头,对弟弟的倔强,也很无奈。
“好了,咱们的目的就是徐四,只要他安好,其他的,他自己会处理,咱们没必要越俎代庖。”
崔三郎一锤定音,见崔八郎还不服气,便道:“你莫忘了,临来时阿耶如何说的。”
这话一出,崔八郎立刻蔫了。
他耷拉着脑袋,跟着两位兄长回去院落。
饶州城,书吏们将所有库存清点完毕。
捏着薄薄的物资单据,徐大一个头两个大。
刘七郎果不愧与刘大郎一父所出,两人处事风格几乎如出一辙。
只不过刘大郎比刘七郎更为狠绝,拿不走便烧掉。
徐大在屋里转了两圈,不得不再次向徐家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