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长的法事过后,梁大入土为安。
趁着忙乱,没人留意,柳福儿忙去寻梁康。
虞氏这会儿正拉着他说话。
柳福儿立于边上,安静的听着。
待到回到府里,虞氏直接让柳福儿带梁康回去歇歇。
柳福儿偷觑了眼后头,见刘氏正沉浸在哀恸之中,便带着梁康赶紧闪人。
不想才走过游廊,就听到远处一阵嘈杂。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奔了过来。
来人衣裙飘逸,随着她走动飞扬开来。
远远望去,就如同膨胀起来的五爪章鱼。
柳福儿眼力还算不错,一眼认出那人便是唐氏。
她立刻将梁康挡在身后,并喝令赤槿和润娘护住梁康。
唐氏从游廊疾奔过来,就在柳福儿严阵以待之时,她却如旋风,从边上卷过。
柳福儿眨巴眨巴眼。
其后呼啦啦奔来一群婆子,见到柳福儿,忙见礼请安。
柳福儿看了眼唐氏,摆摆手。
婆子们便赶忙去追唐氏。
回到东院,柳福儿第一时间确定所有门是否结实的可以抵挡疯妇。
赤槿趁着这时候去了外面,待到柳福儿坐定之时,她已将经过打听清楚。
原来,这些日子唐氏之所以安分,是因为刘氏下令,她的吃食里下了药。
今早梁大出殡,婆子们都要出门,便提前把饭送去。
也不知是连吃几天,有了抗药性,她的药劲提早过去,留下来的几个婆子没地方,一时没能看住,让唐氏便跑了出来。
听得这话,柳福儿倒不算意外。
守灵期间,唐氏一面未露,早在那时,她便已察觉蹊跷。
只不过,她没想到刘氏会那般对待唐氏,看来还真是恨毒了。
正午,重槿端来饭食。
“郎君呢”
柳福儿随口问。
赤槿道:“郎君跟刘夫人都在西院,听说闹得不太愉快。”
“怎么说”
柳福儿眉头微挑。
赤槿言:“刘夫人想让唐夫人自出,唐氏不肯,二郎君帮唐夫人说话,结果惹怒了刘夫人。”
柳福儿点头。
梁二是个信诺守诺之人,既然答应梁大,便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只是他实在不了解女人。
此时的刘氏就如同一只受伤的疯兽,与其与她讲道理,说规矩,还不如打亲情牌更能事半功倍。
她让赤槿把菜羹和两样小菜拿着,带着梁康去了正院。
刘氏正从西边过来,见柳福儿来,也没有半点好脸。
柳福儿推了推梁康,侧身闪去一旁。
梁康咧着小嘴,甜甜的喊婆婆。
听着奶奶的童音,刘氏表情一僵,瞬时转柔。
她柔柔的答应一声,微微弯腰。
梁康转脸,见柳福儿正鼓励望来,只得捣腾着小短腿,向刘氏奔去。
刘氏柔柔抱住梁康,低声问他,怎滴来这儿了。
柳福儿正要提起的脚顿了下。
赤槿提着这么大个食盒,她竟然也没看见。
柳福儿暗自吐槽两句,笑着上前,道:“阿娘,重槿做了些菜羹,味道还好,我便拿来与你和阿耶。”
刘氏缓缓起身,这才发现赤槿以及食盒。
她道了声谢,示意柳福儿随她进院。
梁帅在书房里习字,见梁康过来,便走了出来。
柳福儿忙屈膝见礼。
梁帅略一摆手。
梁康挣开刘氏拉扯,欢喜的跑去梁帅跟前。
梁帅轻抚他两个丫髻,拉着他手往厅堂里去。
刘氏望着亲亲热热的祖孙两,意有所指的道:“要不是康儿,我都没想到老爷还有这样的模样。”
柳福儿看她一眼,道:“阿娘,饭摆在哪里”
刘氏听出柳福儿的隐拒,面色微沉。
柳福儿佯作未见,道:“摆在正厅吗”
她迈步往前去。
刘氏用力绞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