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才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信了。
他打了个呵欠,道:“这一路疾行,兄弟们连个正经的觉都没睡过,这会儿总算能歇了。”
王都尉轻啊了声,道:“馆驿一早就准备妥当,还请诸位过去歇息。”
郑三点头,道了谢,带着众人走了。
王都尉转脸,皱着眉,盯着郑三等人。
梁二走了,他身为其手下的得力大将却留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王都尉琢磨了会儿,也没能想通,但他明了,若没有目的,郑三绝不会离开梁二,因此便交代馆吏打起精神盯着。
他自己也不敢有半点懈怠。
如此又两日,徐大带兵赶来。
吉州城的城墙和城门上,还有尚未清理干净的痕迹,但城里已恢复一片安宁。
见到如此情形,徐大也不由呆了呆。
王都尉接到禀告急忙赶来相迎。
徐大一见到他便劈头问:“怎么回事”
王都尉便将梁家军来援一事讲与徐大听。
徐大一默。
到此时,事实摆在眼前,他才不得不承认,徐四说得对。
谢大既然答应了,便会守信。
想到离开之时自己的决绝,徐大不由生出悔意。
王都尉抬眼,见徐大面上没有半点喜事,心不由忐忑起来。
徐大挥手,示意他退下,才头痛的坐与案几之后。
良久,他轻叹着起身,往书案后,提笔写信。
待到蜡封,他命兵士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岳州。
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无用。
当下也只能尽最大可能弥补。
好在四郎一直亲近与他,便是有些龌龊,只要他低一低头,以四郎心软的性子,应该还是能过去的。
徐大自以为自己很了解徐四,把信送出去,便没再关心。
现下,他需得好生研究一下郑三,揣度此人留在这的目的。
而被徐大惦记的郑三也在盘算。
这个时候,司马应该已经到了洪州。
也不知没有他打前锋,战事顺不顺利。
洪州城里,梁二大马金刀的坐在府衙正堂里,正给柳福儿写信。
这一战,可以说比梁二之前预想得要轻松得多的多。
刘七郎是刘节度使最为宠爱的儿子,洪州郡守为讨得刘七开心,巴巴把城里兵士分出一大半。
余下的也尽够为此城里基本运转而已。
梁二大军一到,黑压压的一片,没等开打,城里的兵士就怂了。
他们倒也干脆,直接绑了郡守,前来投诚。
可以说,梁二就等同于过来白捡了个城池。
没出两天,柳福儿便接到来信。
梁二在信上写得详尽,柳福儿看得也高兴。
梁康抓着毛笔,笨拙的在纸上图画了半天,待到停笔,他细细端量一会儿,才满意的咧着小嘴乐。
一抬眼,见柳福儿连半个眼神都没分过来,顿时撅嘴。
他握着笔,颠颠跑过来,举着鬼画符,踮着小脚,要把自己那张放到柳福儿手里。
柳福儿回过神,看儿子的杰作,夸赞道:“今天的字不错,横终于直了。”
梁康咧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柳福儿呵呵的笑,见另一个书案,汪四郎正在奋笔疾书。
梁康不想让柳福儿视线转移,便推推柳福儿的手,而后一脸期待的看她。
一脸的继续夸,我还受得住的模样。
柳福儿登时被萌的晕头转向。
她抱着梁康,用力么两下。
梁康嘟着被亲的变形的脸,艰难的享受着母亲的关爱。
半晌,柳福儿放下他,道:“好了,你自己玩,阿娘要给你阿耶写信了。”
说完,柳福儿便正色敛襟,专心研墨。
梁康眨巴眨巴小眼,蹬蹬跑回自己那张特制的书案后,提笔写了一阵儿,而后拎着纸过来,示意柳福儿来看。
柳福儿的信已经写了一半,抬眼见儿子献宝的举着,便扫了一眼,道:“这张可没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