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忙恢复如常,道:“消息可确切”
如果真是这样,那梁家老一辈八成就得朝这边使劲了。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初步断定,或许以后还能有转机,”谢大点头,很是不太肯定的道。
柳福儿叹气。
这里医疗水平不成,不明白原理。
但柳福儿是清楚的,在医学先进的现代,那儿一旦出现问题,十有八九都要凉,何况是在这儿了。
尤其这消息还没有遮掩,被人这般放出,就是没病,也得给气病了。
柳福儿长吸了口气道:“给周小六传个信,让他帮忙盯着梁家那几位动向,要有不对赶紧来信。”
谢大点头,心里明了,相对于其他,梁家那几位才是麻烦。
身为晚辈,面对不太通情理的长辈,有时候真的很为难。
谢大写了信,内里将梁大的消息和自己的担心一并写上。
没多久,周小六便接到信。
看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
其实山南那边事才一了,汴州就收到梁大受伤的信了。
并且这事都已经传到了剑南,想来此时已是朝野尽知了。
周小六随手将纸条扔到炭盆里,确定烧尽,才吩咐人去办事。
而此时,梁府里。
刘氏眼泡肿肿的坐在圆凳上,身侧的床榻上,梁帅正在喝药。
待到喝完,刘氏接过来,道:“大郎如今都那样,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
梁帅深吸了口气,借此压下口齿之间的苦涩,才道:“你急什么,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到底如何,还是等大郎回信再说。”
“我不是着急吗”
刘氏一扭身,眼泪簌簌落下。
梁帅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你且把心放肚子里,不管怎样,他人都还在,哪里伤了治就是。”
刘氏抽涕一声,道:“可是,消息不是说他是伤了那儿嘛。”
“咱们家本就人丁单薄,二郎的那个,有跟没有一个样,他还驴得很,根本就不听我的。要是大郎真是有个什么,那咱们梁家岂不就只有两个小郎了。”
“两个就两个,”梁帅不以为意,“大郎这辈不也就他们兄弟两。”
“你看,咱们家又差了谁家半分”
刘氏想了想,觉得也对。
只是自己那两个孙子可抵不上自己那两个儿子健壮。
她抹了把眼泪,道:“都这个时候了,锟儿也该吃药了。”
她道:“我过去看看。”
梁帅拉住她,温和道:“那孩子心细,你这样过去,他定会担心。”
他道:“还是打发人过去吧。”
刘氏点头,转头吩咐立在边上的豆蔻去盯着。
豆蔻一礼,快步出门。
待来到东院,正看到唐氏在训曲三娘主仆。
大约气得狠了,唐氏的面色微微有些发青,眼中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曲三娘垂着头,跪在地上,也不知跪了多久,本就纤细的身体已开始微微摇晃。
见豆蔻过来,成女史急忙迎到近前。
两人互相见礼之后,豆蔻道:“锟郎君喝药的时辰到了,夫人差我过来看看。”
成女史一笑,道:“夫人真是事无巨细。”
她侧过身道:“郎君已经喝过药歇了。”
豆蔻上前一步,两人并肩往侧间行去。
片刻,豆蔻沿着回廊出门。
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那边一眼。
曲娘子一直没有抬眼,就那么跪着,直到天色转黑,唐氏心气顺了,两主仆才步履蹒跚的回到后面罩房。
又过半月,已是年关。
家家张灯结彩,扫尘挂符,准备即将到来的春节。
待到去岁那天,周小六给守城兵士放了大半,只留基本轮班的倒休。
倒是他自己,担心出岔子,还留在府衙守着。
夜色暗沉,满城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是团坐在一起,吃着玩着,等待天明。
周小六小酌几杯,来到院子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