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书吏们仔细核查完情况,吕三郎和细长眼的娄大带着昨天的那些兄弟浩浩荡荡的来到府衙。
柳福儿懒得细细划分,直接将吕三郎和娄大化成两队,每队下分小组,。
以三人为一组,带着药粉从城东和城南两头挨家挨户的发放药粉,并监督每户必须泼洒入屋里每一处。
娄大和他带来的本就是卖力气出身,闻言直奔门口摆着的药粉袋子。
吕三郎自然也不认怂,当下叫上兄弟们也背着袋子出发。
柳福儿命人叫了早前发放药粉和维持秩序的兵士,命他们带着层层护套和各种工具,从环境最差,瘟疫最先爆发的城北开始打老鼠,灭蚊蝇,清扫隐患。
兵士们出发前往各种,柳福儿又聚集了城里所有的大户前来府衙议事。
太阳高起,江陵城里有头有脸的都被请来过来。
谢大含笑的立在堂上,命兵士倒了甜浆给大家润喉。
但这并不能缓解众人的心焦和急躁。
当初柳福儿下令隔离之时,便将城西和城北靠近城门和环境最为复杂不好的地段隔离出来。
城西多是富户,余下的也都或开店,或做小生意,便是离了屋舍,也还能寻到地方暂住。
城北则是贫民居住,那里的人衣食尚且不能温饱,又哪里顾得上环境如何。
因此,这项命令一下,城北的人几乎被清了个干净。
除开染了癔症的,余下都按比例摊派去个个坊市,由坊正负责安置。
北城人数密集,即便分摊,落在每个坊里也是几百人。
坊正说是官吏,可也无品无级,家里的地方也不是很宽裕。
于是其所管辖的每家每户都不可避免的接纳几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初时大家还能互相包容,可随着时间的拉长,大家生活习惯各不相同,渐渐的主人家逐渐生出这样那样的不满。
但禁令尚未解除,这些人就不能走,他们也只能憋着气,拼命的忍着。
终于,熬到柳福儿召了大家前来。
见到谢大,这些人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众人围着谢大盘问不休
谢大面带微笑,始终温和有礼的应着。
内堂里,听着众人半天都是质问,半点也没想到如何帮忙,柳福儿不由憋气。
她拉了拉袖口,面色冷然的走出。
谢大忙躬身施礼,将她请入正位。
众人声音一顿,都拱手见礼。
柳福儿点了下头,示意众人落座,道:“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事要大家帮忙。”
她环顾一圈,道:“想来大家来前已经知晓城里发生了何事。”
她看了眼门口,葛大立刻带着一队手拿各式工具的兵士进来。
柳福儿道:“这些是抓老鼠,粘蚊蝇的工具,我已经吩咐工匠赶制出一些,待会儿诸位走时都拿一套。”
“我不管你们怎么料理,从今天起,每府以人头算,每人每天需得上交一只老鼠,数目不足的以蚊蝇补缺,若再不足,可以米粮财帛充数,不过以石来计数,一石粮或一匹绢帛可抵一只老鼠,。”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忍不住道:“城主,你让我们收容饥民流民,这也就罢了,怎滴还让我们做这个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还有一只老鼠一石粮,这也太贵了。”
其他人急忙附和。
柳福儿面色淡淡道:“本府的本意是要灭鼠和蚊蝇,你等若是觉得贵,那便尽量抓鼠吧。“
她起身道:“当然,若诸位觉得一石粮尚可接受,我也欢迎。”
她直接转回内堂。
“城主留步,”众人起身,有心要拦。
披着甲胄的兵士抖得哗啦啦的响,立在出入内堂的门边,一脸凶相的盯着众人。
谢大拱手,道:“诸位,我城外还有些事,就不久留了。”
若捕鼠开始,他需要尽快收拾出个地方,以作焚烧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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