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槿急忙出门。
柳福儿找出身素雅的衣裙换上。
赤槿急忙忙过来道:“昨天柑香出过门。”
“外院”
见赤槿点头,柳福儿道:“她去外院作甚”
赤槿摇头,道:“那人怕被发现,只远远看了眼,说是柑香似乎是在与谁说话。”
柳福儿皱眉踱步,轻重不一的捏着手指。
半晌她叹了口气。
问题的关键就在昨晚。
想想唐氏对她的态度,柳福儿理了理衣襟,出院门。
虽然里面的关节她尚未想通,但她明了,此时两人对她都不甚友好。
来到延寿居时,饭菜都已摆好。
柳福儿告了个罪,得虞氏的话,才坐在下首。
吃过早饭,虞氏去换衣裳,刘氏吩咐人备车。
半刻钟之后,女眷们登车,由郑三护送着前往供奉观音的白衣阁。
白衣阁距离梁府不是很远,只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山门口。
负责接待居士的僧尼一早得了郑三派来的人招呼,早早候着。
众人下车,僧尼便迎道跟前。
虞氏做了个稽首,笑呵呵道:“未曾提前招呼,不知阁里可还方便”
僧尼笑道:“老夫人能来,小寺蓬荜生辉,又岂有不便之理。”
她侧身想请。
虞氏顺着进了门。
刘氏心有所想,便问:“听说贵寺新近来了位法师,甚是灵验”
“正是,”僧尼笑道:“严心法师精研灵棋经,对占卜之道,研究甚深。”
刘氏点头。
众人参拜了菩萨,僧尼便将众人引道严心法师的精舍。
马颖转了转眼珠,笑道:“这里可是我先听说的,未免被骗,还是我先去试试。若灵验,大家再来便是。”
刘氏忙拦道:“你是客,怎好让你去试。”
柳福儿拢了披帛上前,没等开口,就见马颖已推开屋门,一个跨步进去。
柳福儿只得退到唐氏身边,眼睛盯着门扉。
余光却见唐氏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柳福儿抿了抿嘴,又往另一半挪了下。
唐氏转眼望来。
柳福儿笑了笑,恢复最初之时的冷淡。
唐氏亦抿起嘴角,回忆昨晚那人的话语。
明明可以从北城门处击破,可梁二却偏要带兵绕去南方,以东西两侧佯攻,诱使乱军在城破之时,只能往北奔逃。
唐氏嫁来梁家多年,对梁家男人的秉性,可谓知之甚深。
若说梁帅有此智计,她信。
可这人要是换成梁二,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再想想郎君的再三告诫,唐氏揣度这定是柳福儿的手笔。
这就等于说,这半年来,自己竟然是再与杀父仇人和睦融洽。
唐氏心里的恨已不能言表。
她悄悄按了按心口,努力平缓呼吸,尽可量的不让自己面目狰狞。
约莫一刻钟不到,马颖从屋里出来,一脸的惊叹佩服。
刘氏忙问:“如何”
马颖啧了声,小声道:“真真灵验,就连我小时候的事情,她都说得分毫不差。”
刘氏又道:“那她可有说你以后的子孙缘如何”
马颖微赧的揉着衣角,道:“说是极好呢。”
“那就好,”刘氏慈和的摸摸她鬓发。
虞氏搭了柳福儿的手,道:“走,你陪婆婆进去。”
柳福儿一笑,顺从的推开门扉。
随着低低的吱呀声,两人进了屋里。
站定之后,柳福儿习惯性打量一圈。
精舍不大,里侧有一竹榻,除开走动的空档,就只在靠窗的地方设一矮榻,其上有一尺许宽的小几。
以为头戴僧帽,面色微黄的闭目僧尼正坐在矮榻的里面。
“法师,”虞氏做了个稽首,隔着小几坐定。
僧尼睁开眼,望了虞氏半晌,道:“老夫人天生运道不错,又寻一良婿。虽说年轻时吃了些苦,不过越到高寿,便越会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