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缓缓的往前移动,很快到了柳福儿这辆。
车夫报上名号,兵士忙笑道:“原来是司空郎君,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声音就在车窗边响起,柳福儿十分机敏,一下子窜到角落,并顺手撩了车帘,将自己遮了个严实。
司空八郎心里暗一嘀咕,堆出笑脸,凑到窗边,道:“家中有事,需得尽快回去。”
因着昨晚,梁家的兵士都知道司空八郎在收复妫州这事上出了大力。
听说他有急事,兵士不由暗赞司空八郎大义。
为了边关的百姓,他宁可耽搁自己的事情,也要把事做完。
兵士郑重行了个军礼,放他们过去。
待到彻底通过城门,柳福儿重又挪回位子上,并顺手把帘子挡好。
司空八郎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柳福儿咧了咧嘴,道:“你干什么”
司空八郎道:“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
“说什么”
柳福儿装傻。
司空八郎眯了眯眼,道:“不然我让车夫这就回去。”
“好,知道了,”柳福儿道:“我不想跟梁大去边关,所以才想离开。这下你满意了吧”
“为什么不想去”
司空八郎诧异,“你脑子这么灵光,一个主意就能夺下一个城。这样的本事,不用来保家卫国,岂不浪费”
“这世上灵光的人多了,可也得看合不合适,”柳福儿伸出爪子,上面隐现青筋,“你瞧我这风一吹就倒的德行,能护谁护住自己都谢天谢地。”
司空八郎一梗,用力喘了两下,大声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柳福儿吓了一跳。
司空八郎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热血仗义的顶天男儿,没想到你是个心性凉薄的怂蛋。”
他用力一锤厢板,等车停下便跳下车来,喝令车夫:“给我把行李搬下来。”
“你要干嘛,”柳福儿撩了帘子,探出半张脸问。
司空八郎哼了声,别开脸。
柳福儿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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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是青年了,为什么还那么孩子气。
车夫将绑在后面的行李逐一拿下,司空八郎摸摸袖口,扯出个荷包,信手扔进车里。
柳福儿赶忙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金叶子。
“八郎,”柳福儿低唤。
司空八郎偷眼去瞄,见柳福儿望来,又急忙转头。
柳福儿摇摇头,从车上下来,道:“你到底想怎样”
司空八郎眼睛一亮。
柳福儿道:“去边关就别想了。”
司空八郎失望的哦了声,平直的肩膀一耷拉,人有点萎靡。
“不过,”柳福儿拉长调子,等他希翼望来,才道:“我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
“比如,当下许多流民都是被黄二逼得离开自己的田地住所,我可以帮他们回去。”
“送回去是没有问题,不过是几艘船的事。可是距离开春还有好久,这段时间他们怎么过活”
司空八郎见柳福儿看他,忙戒备道:“我那点家当全都给你了。”
柳福儿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朝你要的。”
“蜀地富庶,世家子又喜奢成风。我可以去收集些上上品的绢罗和各式珍品,再番一些价钱卖去,如此不就有钱买粮了”
“这倒是个法子,不过过所呢”
司空八郎道:“北地还好说,淮南如今可是徐家当家。”
他们已经把徐家彻底得罪到家了。
柳福儿挺了挺脊梁,感觉胸口的硬物,道:“到时总会有法子的。”
司空八郎见柳福儿说得像是很有把握,便一挑眉头,道:“莫非你有门路”
柳福儿淡笑,“你又不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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