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梦姬,司空八郎便道:“你为何拦我”
在司空八郎看来,与世家子做生意,可远比跟粗鄙之人打交道舒服。
柳福儿笑道:“既然有人接手,又何必扯上卢氏”
“有问题吗”
司空八郎诧异。
“没问题,”柳福儿道:“只是卢氏毕竟是卢家人,若她跟契丹有了直接瓜葛,卢氏一族怕要颜面扫地,”她笑笑,道:“咱们跟卢家又没仇,何必弄成那样。”
司空八郎很不认同,“可你我都已经帮着梁家弄垮王家,与卢家而言,就已是仇敌。”
“不然,”柳福儿道:“现任的族长与卢氏只是堂兄妹,只看他这么轻易的撇开关系,就能看出,他对卢氏的亲疏。”
司空八郎没有吭气。
柳福儿又道:“且庞大如此没有章法,行事必定比卢家调教出来的家仆粗糙许多,咱们要的是他们勾结契丹的证据,能轻易拿到,为何要加大难度?”
司空八郎想想,觉得也对,便没有再言。
翌日,柳福儿才刚起身。
正盥洗时,就听孟二在正房的廊下禀告,“庞郎君来访。”
柳福儿抹了把脸,赶忙往外去。
才推开一点门扉,就见高大已引着庞大从院边的游廊过来。
柳福儿忙合上门,只留个缝隙。
待到庞大进了正房,才悄悄出来。
仲六正好从里面出来,见柳福儿便使了个眼色。。
柳福儿睨了眼并未留意这边的庞家仆从,佯作从外面回来的模样,进了茶水间。
仲六将准备好的托盘递来,柳福儿见是甜浆,便道:“换烧白吧。”
仲六看了看天。
一大清早就喝烈酒,可是要伤胃的。
柳福儿笑道:“你听我的没错。”
仲六只得将甜浆换下。
柳福儿将酒拿去正房,借着走动偷瞧屋内情况。
此时司空八郎正与庞大闲话。
庞大将带来的皮毛摊开,笑说此乃他去岁之时,狩猎所得。
柳福儿将酒瓮摆在案几边,庞大一见,当即朗笑。
“王郎君果然豪迈,早前是某先入为主,犯了糊涂,待会儿我定自罚三杯,以作赔罪。”
仲六端炉入内,闻言不由看柳福儿。
柳福儿微笑,跟他使了个眼色,待到他出来,便道:“赶紧去熬些热羹,让郎君先垫垫肚子。”
仲六急忙去准备。
柳福儿侧头,听到屋里已经开喝,便笑着转去车大所住之处。
车大昨晚前去窥探郡守府动静,此时才刚归来。
见到柳福儿,他忙起身行礼。
柳福儿摆手,道:“赶紧出城报信,让中郎将去北城门外拦人,余下的,你带一半,潜入郡守府,待到有人攻来,里应外合。”
“事成了”
车大眼睛一亮。
“差不多了,”柳福儿笑了笑,道:“记住千万隐蔽妥当,万万不可惊动府里兵士。”
“谨遵郎君号令,”车大肃容行了个军礼。
柳福儿点头,转身出去。
车大放下手,这才想起,此时的身份还是领队。
他懊恼的啧了声,暗在心里反省。
夕阳西斜,庞大脚步踉跄的离开酒楼。
趁着尚还情形,他指了跟前的仆从,道:“去趟郡守府,跟三娘子说,事成了。”
他歪歪扭扭的把才刚得来的嵌宝匕首递过去,道:“还有这个,也一并送去。”
仆从赶忙揣入怀里,趁着尚未宵禁,急忙赶去。
第二天一早,一骑轻骑从北门而出。
守城兵士见有人从此门过,不禁泛起嘀咕。
距离这里不远的檀州武州正在打生打死,这会儿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的往外族人的地盘去。
城门吏见他们探头探脑,厉声道:“看什么看,还赶紧把门关上。”
兵士唬了一跳,忙叫其他兵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