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草原上早早飘起了雪花,千里冰封,万草哀霜。
但在白海湖心岛上却依然温暖如春,鲜花盛开,中洲大陆的各种珍惜花草,都可以在岛上茁壮成长。
阔列台赤足走过早已冰封的白海湖面,十三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以踏入湖心岛。
岛上,似乎连泥土都带着柔软的温度,阔列台在岸边默默站立一阵,感受着脚下的触感与空气中浓郁到几乎凝结的元灵之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岛中心走去。
阔列台并没有使用术法,只是一步一步缓缓前行,所以速度算不上快,而湖心岛又算不上小,所以小半个时辰之后,仍然距离目的地尚有一段距离,但他也并不着急,饶有兴致的看着沿路的风景。
从岸边向岛内行进没多久,就可以看见一排低矮的房屋与凉亭,这类造型的建筑不是草原所有,反而在周朝境内十分常见。
凉亭中,一位身穿长衫的夫子正在带着周围一圈同学,字正腔圆的朗读大周诗人郭以怀的名篇,周围的学子们一个个摇头晃脑,正襟危坐,此情此景,怎么看也不是草原风光人物,倒像是江南道上的普通学办。
凉亭内,大多数学生对阔列台的到来不闻不问,只是一心读书,少数人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心想:这个老伯伯是谁,怎么能不遵守左祭大哥哥的要求,穿着草原服饰进入学宫。
授课的老师也发现了阔列台,诚惶诚恐的想要上前拜见,却被其用眼神制止,随后微笑的对这一亭师生摇了摇手,眼看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也不甚在意,轻轻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阔列台走到湖心岛中央。
那是一颗巨大的柳树,千万枝柳条迎风招展,青翠欲滴,映衬着背后的雪山冰湖,显得异常美丽。
柳树下,一个白衣少年盘腿而坐,闭目冥思,容貌俊美如仙人,风姿不输老柳半分。
阔列台走到柳下,同样学着墨秋阳的样子盘腿坐下,从腰间解下那个从不离身的铁壶,咕嘟咕嘟大口灌酒,然后啧啧叹息道:“你别说,南人虽然软绵绵的,但是他们酿的酒可真是够硬,比咱们草原上的马奶酒劲道多了!”
墨秋阳睁眼看了老者一眼,没有说话。
阔列台又继续说道:“其实不光是酒,南人大多东西,都比我们草原好,水草、土壤、天候,甚至连石头都分外珍贵。”
“墨秋阳见过右祭大人。”白海左祭停下冥想,点头致意。
老者大笑一阵,摇头说道:“一点也不好,蟠龙镇一战,你一意孤行,孤身挑战连城藩篱两座大阵,还有那异虎蛟龙的神魂,导致法身被灭,战力大减,对我白海来说,是绝大的损失。”
墨秋阳笑笑说道:“此战过后,阔列台先生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汗之下草原第一人了,恭喜恭喜。”
阔列台微微冷笑,说道:“墨秋阳,咱俩斗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法身虽有你一半修为,但也分去了一份心性,凭空多出一倍心魔,如今法身不再,返璞归真,斩去三尸之后,真正做到了大道可期,十年之内或许你不如我,但十年之后,也许大汗也无法压制你了。
“八年,”墨秋阳纠正道。
“随你,”阔列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你也知道,老夫的长项不是打架,是拼命,若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