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下方,小院里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周喆回身对身后众人问道:“看的够久了,有什么感触吗”
董二胖微微皱眉说道:“惨烈是很惨烈,只是似乎…不够强,两边都不够强。”
周喆点点头:“天下间能修行的人本就不多,你们又是被星潮选中的一批,以后不论愿不愿意,都注定要走的比别人高一些,看的远一些,下面这些官差也好,杀手也罢,都是普通人里杀人行当的翘楚了,在你们眼中依旧不够强,以后你们会走的更高,看的更远,到了那时候,也要低头看看那些不够强大的人们,道心之中,长存世间,这也是我让你们来此一看的目的之一。”
众人默然受教。
“走吧,”周喆笑了笑,“我们下去会一会那头目,我还有话问他。”
一行人下了酒楼,来到小院之内,园中四处都是杀手尸体,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官差一卧不起,大部分受了伤的官差都退到院外,神情冷冽的包扎着身上的伤口,有几个受伤较重的,躺在路边由郎中救治,表情也都平静淡然,没有一人喊痛,整体看来不像是衙吏,倒像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李璇走到一个在刚刚的战斗中,失去了左手小指的衙吏面前,蹲下身握住其右手,垂泪向周喆说道:“若是您刚才允许我们参战,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了。”
衙吏咧嘴一笑,说道:“我们这些吃皇粮的在全都死绝之前,哪能让你们这些娃娃见血。”
周喆点了点头,对着这个衙吏郑重行了个大周军礼,那衙吏微笑点头。
在大周与白海对抗的数百年间,之所以始终能够屹立不倒,也许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脊梁,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们。
小院内,没有受伤的衙吏们将主卧房间围在中央,一盏油灯微微摇曳,隐约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投射在房间的纸窗上。
周喆走在第一个,郭佑紧随其后,一行人推门进屋。
屋内,一个瘦小男子正在伏案疾书,正是杂耍班主,或者说当初城南洗衣坊的掌柜。
班主见众人进来,抬头对郭佑笑道:“郭大人,你在我那洗衣坊还有一件袍子,当初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还你,现在也不知流落何处了。”
说罢,班主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写字。
郭佑阴沉着脸说道:“袍子就算送你了,反正不值什么钱,你人能回来,真是本官份外欣喜。”
“没办法,”班主面对众多高手,头也不抬,“组织里自有安排,我也是身不由己。”
这时周喆突然说道:“你也不必急着写遗书,反正送不出去,更不着急咬碎嘴里的毒丸,你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先与我讲讲那九先生的事吧。”
听到“九先生”的名号,班主终于停笔抬头,看着周喆不屑说道:“一个黄口小儿,仗着师门之力在这里狐假虎威,也有资格问我家先生”
话未说完,只见眼前金光一闪,班主的一只耳朵已和身体分离,落在书桌上,钟璃冷冷说道:“好好说话,或者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班主眉头一皱,摸了摸伤口,平静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我们杀熟要做的事,你们拦得住么,你们连我都拦不住,更何况我家先生。”
郭佑冷笑一声:“若是真的拦你不住,你又怎么会坐在这里,你外面那些手下怎么会死伤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