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一盏昏黄的油灯点着。
似乎是里面的人一夜未眠,不知在做什么。
花婶在外面张望了下,心道裴千里这会没睡,除了在画画应该没别的事了吧。
“千里,裴千里。”花婶敲敲门,生怕打扰到裴千里画画,往常的大嗓门压得很低,道:“在干啥咧,一夜没睡。”
裴千里正在醉心于画画之中,她素指稳稳夹着毛笔,正在为画面上一个神武俊逸的男人上色。
屋外的声音她没注意去听,自然听不到。
花婶喊了好几声,按捺不住手往门上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风吹来,屋内墨香浓郁,竟似这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每一寸地方都被刷上了墨的香味。
“好香啊。”花婶这样粗糙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香味,她忍不住叹道:“这才吸一口气,我就有一种自己也能张口就来之乎者也了。”
一旁传来裴千里的惊声:“花婶,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竟半天没发现。
“我都叫了老半天了。”花婶笑嘻嘻走到桌子面前:“画啥呢。”
裴千里慌不迭用手盖住画:“没画什么。”
她越盖住,人越想看。
花婶伸着脖子,见到一面墙角,很熟悉。不就是南城门的墙角吗,那南城门她天天路过,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裴千里画城墙干嘛。于是她试探问道:“你在画人啊。”
“没有。”裴千里掩饰。
“哦,你在画皇上”花婶随口胡说。
裴千里顿时脸爆伤嫣红羞色:“你...你怎么知道。”她半个身子盖在画上了。
亲娘咧,还真让她蒙对了。
花婶瞧着裴千里这心思单纯的模样,不免道:“你可自己画画得了,别给人看见了给抓进大牢里,我还想你多活一些日子多画点话本出来咧。”
“谢谢...花婶。”裴千里低头,皇上的御像并不是人人都能画的,她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