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继“熊心壮蛭”之后,林氏小馆的又一个雷人菜名全票通过新鲜出炉。
(吴恪并没有啥反对的权力,哼,这属于内部决定。)
所谓大蟹八块,蟹身六份各带一蟹腿,蟹钳单独取下共两只,入清油锅同焙焦的山胡椒粒爆炒片刻。
然后淋入清亮如茶的上汤煮沸下葱姜,放入没有经过炒制的山胡椒粉,一锅靓汤瞬间变成乌漆嘛黑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猛火拔汤,偏锅引入镬气,加速汤汁的蒸腾。
不需要盖锅,片刻之后,汤汁尽收,第一缕青烟在水汽的夹杂下冒出时,出锅!
部分粘连的黑褐色山胡椒粉掩不住大红螃蟹壳的艳丽,在盘中犹如燃烧殆尽的木炭下的红光,有种异常颓废的美感。
“这...”
考虑到野山胡椒的威力,吴恪真的是战战兢兢不敢下口了,甚至连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林愁毫无顾虑,他非常相信自己的菜。
拿起一只蟹钳剥开,尽显白嫩晶亮的蟹肉,山胡椒的气味虽浓,却没办法掩盖青蟹汪洋大海一样海鲜气息。
蟹肉紧实弹牙,山胡椒的辛、麻、香反倒更能衬托出蟹肉的鲜与甜,饱收一锅上汤的大青蟹在此时此刻已经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张扬姿态,气势汹汹放肆桀骜!
蟹肉本寒,而胡椒性温中,止风冷、祛虚寒、暖肠胃,两者的结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巧妙。
小有容咔嚓咔嚓的嚼着一只蟹钳,甜甜的问,
“湿虎,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做法的捏”
林愁摊手道,
“不是我想到的,而是大灾变前某个叫做坡坡的国家的菜式。”
“哦湿虎真腻害,这都知道哎!”
反正从一开始吃饭到现在,小姑娘的嘴巴就没停过。
所以,发音也就从来没正常过。
刚才还怕的要死的吴恪一边吧唧嘴嘬手指一边说,
“我喜欢这个,这个螃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螃蟹,味道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霸道!”
等他再一次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盘子已经没了。
“哪去...了!”
门外的滚滚背靠着家园树,小黑小白负责擦掉多余的胡椒粉,然后把蟹肉块扔进滚滚的嘴里。
吴恪悲哀道,
“妈妈咧...”
于是房梁上的牌子又多了一块儿,
“今天的收获有点大啊,那就,最后来个龙虾粥收尾”
林愁林大老板心情异常的愉快,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洗起了精挑细选的青稻米,然后倒掉淘米水在米中淋上清油,双手操作猛如虎,总之就是一顿猛搓。
用油搓洗过的米在沸汤中更容易开花、形成一半米糊一半米花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毋米粥的简易做法了。
之所以说是沸汤而不是沸水,是因为煮米粥用的是火腿、老鸡、猪蹄、猪肚熬成的高汤,去掉浮油使高汤清澈后即可使用——但也不必精益求精到用开水白菜那样的上汤,稍显浪费和吹毛求疵。
大火使高汤滚沸之后就可下入青稻米,汤沸再加米的做法可以使米粥成糊的时间大大缩短,只需要二十分钟,一锅粥即可安心享用。
那边熬着粥,这边林愁将老姜扔进石臼中细细捣碎成茸,热锅起油爆炒对半切开去掉内脏的龙虾,炒到龙虾壳通红,直接倒进粥锅,再煮二十分钟,几颗嫩嫩的迟菜心飞水在粥中烫熟,撒上葱花出锅即可。
每人一碗粥,两对龙虾点缀迟菜心,剩下的整锅全归了滚滚。
粥自然是美妙的,洁白的米花如珍珠般,一旁徜徉着虾油将整碗粥都染成了金红的颜色,虾膏金灿灿、虾肉白生生、虾壳红通通、迟菜心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