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阶梯的时候,张岱年的目光一瞥,看到了墙壁上刻下的一道道痕迹,密密麻麻。
“这是”张岱年指着墙上的刻痕问道。
莫里斯呵呵一笑,“哦,长官,近两年来我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有一日就来了这么个念头,每日敲钟的时候在钟楼留下一道刻痕,这样一直到死,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留念,证明我存在过的痕迹。”
张岱年点了点头,轻轻的扫了一眼。
上面一共三排,每一排后面有刻了个十字。
应该是一排算作一百天,前两排已经计完,第三排也几乎满了。
看来这个刻痕的计划应该是从今年大概二月份左右才开始的。
“喂,走了!”陆风在下面见张岱年还杵在原地不动,大声喊道。
张岱年回过神,应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
“这是希伯来,是这里唯一的年轻人,以后这修道院可就全看他的了。”
“这是塞尔特,以前可是修道院的圣女,可惜......”
饭桌上,莫里斯为张岱年介绍着修道院仅存的人。
那个年轻人从身高看上去还不足十岁,但面相倒是有些老,好像是一个20几岁的小伙子一样。经过莫里斯的介绍,的确,这个希伯来不过才十岁而已,张岱年也没多想,整天无情无欲的,显老也很正常。
至于那个圣女却已经八九十岁了,风烛残年,牙齿都掉完了,吃饭都只能吃一些松软的东西。
这座修道院真的就像莫里斯所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青黄不接,莫里斯死了之后希伯来一个人年轻人,热血澎湃,真的能待在这孤寂修道院吗
答案可想而知。
张岱年用感知之眼的被动扫了一眼这二人的信息,普普通通,只是正常人,看来他们对于莫里斯的事情毫不知情。
晚饭很简单,粗茶淡饭,就是一些山野村夫恐怕吃的也比这好。看来他们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这样的饭菜怪不得希伯来面色发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面容显老,整天连块肉都尝不到,能不老的快吗
这小孩以后算是废了!在这个看脸的社会,他已经输了一大半了。
张岱年吃过了管家的饭,对于这种食物,感觉就像糟糠一样,难以下咽,敷衍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小红作为一只家鹅都看不上这食物,高傲的在一旁也不肯吃一点东西。倒是陆风不嫌弃,将大白菜根吃的津津有味。
让张岱年不禁感叹,这保护局以前的经费到底是有多紧张,竟然让陆组长养成了如此艰苦卓绝的精神。
入夜。
莫里斯给张岱年二人安排的房间在小修道院这边最里面的一间,而旁边三间就是希伯来他们的房间,虽然修道院很大,二楼也都是房间,但是人少,所以大家都挨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算是有些温暖感。
张岱年也没有选择和陆风分开住,一起才方便行动嘛。
虽然修道院的房间很多,但是里面的设施却是很破旧,就这床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虽然经过了一番打扫,但依然可以看见其岁月的痕迹。
轻轻一压,便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张岱年在他那个出租屋里面的时候无数个深夜听到的熟悉声音。
只不过少了几声娇喘。
不过张岱年也不在意,反正他也没打算睡。
“你怎么看”张岱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面,坐下去的瞬间依旧是发出了咯吱一声的嘶叫,折磨着张岱年的耳膜。
扭转身体,反坐在凳子上,背对着窗外的夜色。
陆风躺在下铺,将腿翘在床梯上面,“那个叫莫里斯的很古怪,不过具体的我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