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箬词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认可地说道:“月哥哥,你说的对,上次若不是师傅为我们指点迷津,怕是我们现在还找不着东西南北呢,一旦有了开始,那我们就不能停息。”
“天竺有戏蛇者,蛇怒而鼓其翼,口黑牙长,是有剧毒者。戏蛇者为防被咬,就用铁钳将其毒牙去掉,可蛇牙每隔一阵,就会长出来,所以戏蛇者经常敲打,到最后养出来的蛇没一点野性,温驯乖巧,闻箫声而起舞。戏蛇者如此,我们也要这般。”沈月阁一双淡如水的眸子里,是内敛的杀气,从今日一开始,他便不会再停手,直至取得最后的成功。
唐箬词也一样,她绝不会是笑看的旁观者,而是与沈月阁并肩作战的战友,只为取得最后胜利而努力。
“王大人,别来无恙。”沈月阁一袭月白华服,踏入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地牢灯火惨淡,犹如阴雨天的点点星子一般,照不明前路,看不清天空。
前几日还精神气爽的王财顺,现如今已变成阶下囚,蓬头垢面,但囚服干净整齐,身上也没一丝伤痕。
他抬起头来看向沈月阁,冷冷一笑,丰满的嘴唇上已经干裂得满是缝子,说话也有些艰难,“王爷,我今日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我原以为你会念及旧情,却不想还真是铁面无私!”
沈月阁拱拳微微低头,再抬头时依旧笑意盎然,“王大人,此话不妥,本王并未对你施加刑罚,也未曾苛待你,甚至给你府中家眷也不曾流放,现如今依旧拿着朝廷的俸禄,莫不成已经这般,你还不知足”
王财顺手脚被束缚住,他唯一能活动的头仰起,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认命似地吐了口气。现如今六月光景,可他这一口气出去,竟还能看到白茫茫的雾霭,“知足王爷您莫不是在说笑吧,想我叱咤官场成十年,自幼便深知其中道理,现如今栽到你的手里,不甘心也不服气!”
地牢里还算整洁干净,沈月阁嗤笑了一声,找了把椅子坐下,又将背后的披风解下盖在腿上,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王大人你不服气不行,你知道,您为什么会落网,首先你将自己太过高看了,你自诩是我皇兄的亲舅舅。可你不知皇族中人本就不论亲疏。我皇兄的母妃,丽娘娘,早些年患病逝世,他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实力,靠的只是我父皇的宠爱。”
他微微一顿,又笑着说,“后来父皇不在,皇兄上位,如今王大人这满门的荣耀,皆我皇兄所赐!你的满门荣辱,皆在他一念之间。你想这次的事若没有他的示意,我敢这般做吗”
王大人头低垂下,已经没了精神,又突然抬起,他两眼睛竟迸射出异于常人的光芒,像是动物在死前眼里流出来的绝望,“
你胡说,我是月寒的亲舅舅,自小他母亲不在,是我护着他长大,他怎敢这般做,绝不可能是你,你是一个外族人,你妄想谋权篡位,所以你才这般。”
突然他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平时对朝事很不上心,为何最近又开始查这个,查那个的,怕是你心中预谋已久的想法。要实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