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箬词唇角勾起,轻挽柔荑。春杏施了一礼,就默默退了出去。
雨夜带着一丝沉闷,只有房里的两三根红烛,让人觉着有些许温存。唐箬词再抬头看去,那张放着两个枕头的大木床,将会有人回来指另一个枕头了。
“禀告王爷,现在我们已到同阳郊外处,再往进走一截便可见驿站了。”影二随着沈月阁奋力在救灾前方守着,经过这几月来的摧残与打磨,曾经那个白面杀手,都带着些岁月的痕迹。
“咳咳咳……”沈月阁捂着右胸一阵咳嗽,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得坚毅。一双杏眼里不再是如以前的乖巧,布满了像狼一般的野性。他也一样,南三省太阳毒辣,再加上常常吃不饱饭,睡不好觉,竟变得黑不溜秋的。
影二见状,赶紧关心道:“王爷,可是你伤又疼了这该死的刁民,当时小的应该一刀将他头砍下来,可惜你拦着他,真是不解恨。”
沈月阁摇了摇手,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的说道:“既然已经进了荆州,就别再打打杀杀了,带着回去了,我知道你想你母亲了,后头有些带回来的布匹,你挑上一批送给他老人家,权当本王一点心意。”
影二忙摆手道:“王爷,这个不敢,这些不都是您置办了千金,为王妃置办的上好彩绸,若是小的拿去了,那成何体统。”
沈月阁淡淡一笑,他本就低沉的声音,现在变得更是沙哑,少了几分纸上谈兵的儒家风气,多了几重一刀稳江山的武将之风,“说这些做甚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若是你不带了,本王便将它分给那些兄弟。这也全不是本王给王妃带的,你们这次随本王过去,都是有功的多少,本王也给你们备了些礼物。”
影二听言,忙拱拳道:“从小的先在这里替各位兄弟谢王爷,自从小的跟了王爷之后,虽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顿顿都吃香喝辣,小的心里是着实感谢王爷,所以不敢再说王爷一点恩惠。”
城门大开,城中护卫士兵全都戎装,站在城外。一见沈月阁的紫黑色蟒旗,他们就过来接跪地道:“微臣等在此恭候王爷多时,王爷凯旋归来,是国家之幸事。”
沈月阁看着面前跪倒一片,清了下嗓子的声音,“你们都起来吧,本王长途跋涉已久,身体略有不适,还请众将士带路,让本王先行休息去。”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扶着五品顶戴走了过来,手持玉板文书跪地道:“臣王志安请王爷安,王爷此去,大获全胜,平定灾民,臣等感激不尽。”
沈月阁淡淡带笑,虚扶了下手道:“王大人,你快快请起,前几日收到的最新一批赈灾粮,是从你们这儿送来的,粮食都是上乘,且数量不算少,我们还得感谢你们
。”
王志安笑道:“这个臣可不敢居功,我们当的便是百姓的父母官,自己的亲人受苦,臣这心里也很是不安,整日寝食难安,只等着王爷凯旋归来。”
沈月阁轻轻颔首,又伸手朝城里扬了扬道:“还请王大人带路,让本王先继续休息,本王身上有些伤需要处理。”
王志安一副惊讶的模样,忙关心道:“王爷,您受了什么伤可否严重”
午后,唐箬词在花园凉亭里翻着账本,可心中总有些隐隐不安,右胸处竟觉得闷得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