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鸾见状忙,往下压了压手道:“刚不是都对你说了吗忌讳暴躁,忌讳喜怒无常,你平日里说话细声慢气,绝不像是这样子的人。为何这姑娘一说话,你便一直呛着她。”
唐箬词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了,又纠结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这平白无故变成这样子。我平日里也不觉得,可今天这心里头,总是难受的很,是不是月哥哥出了什么事了”
“王爷,王大人说锦观城里还有万余斤粮食,已命人启程往这边送了。”影二垂首对沈月阁回着话。成月以来的长途跋涉,让他本就消瘦的身体更是单薄得几分。
沈月阁一阵咳嗽,连忙放下手里的文书,端起案上已经放凉了的乌黑的药水喝了下去。他伸出手指,擦着嘴边流出了汁液,接着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让人在那边瞧着,一直到救济粮回来。以防他们层层克扣,到这边不剩什么了,务必一两米不少一滴米不剩的全部过来!”
影二轻咬的下唇,他内呲的眼里满含关心。自从沈月阁到这里之后,便有些水土不服的迹象,请随军的军医一看,竟是肺里湿热。
苦了他一边办公,一边喝药调养着。但像沈月阁这样子,整日不分白天黑夜,只俯首于案前,看着各处所寄来的灾难陈述。那就算再多的药喝下去,也是不行的。
沈月阁见他还不走,抬起头问道:“怎么还有事若是无事就快出去。”
影二心里一阵酸涩,这个脸上长满了青胡茬,眼眶还深深凹陷,皮肤蜡黄的男子,哪里是他们曾经神采奕奕的王爷若是扔在人堆里头,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听见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影二跪地道:“王爷请您当心自己啊,这药小的方才来时,它便在那儿放着,您这是把它当茶喝,这半天也该完了。可现在药汁上头热气都不冒,这药性定然有损啊。”
沈月阁带着一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喉咙的异样感觉,哑着嗓子道:“这边不过四月份,就已经这样热了。不过一碗药而已,本王这样子,怎能喝得下去还不如放到凉了,这会喝到正好。可不管是凉还是热,它都是这么苦。”
影二上前收起了碗,“王爷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得按时喝,且不说小的们怎么样,就是您这副模样回去,那王妃该有多心疼啊”
“箬词,她不知现在怎样……”沈月阁喃喃自语。
也许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软肋,而沈月阁的软肋便是唐箬词。只要一提起了唐箬词,他枯瘦无光的瞳孔里,甚至都像是燃出了一抹希望的火苗一样。
影二接话道:“是啊,您的王妃,我们的安王妃。南三省,灾事是很紧急,但您更
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是您连身子都不好了,那我们这些在您手下做事的,那还有什么心情,去不遗余力的为难民跑前奔后”
沈月阁摇了摇头,“先不不说她了,保家卫国才是我们目前该做的,说这些儿女情长算什么。”
他微微一顿,发出一声冷笑,但那笑意里明显的蕴藏着嘲讽,他并不在嘲讽别人,而是在嘲讽自己。明明每天晚上。甚至每日空闲的时候都在想着唐箬词,可现在还说的这样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影二叹了口气,“王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