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阁清了下嗓子,粗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瞬的暧昧,“其实不必你来的,你这样做,倒使他们那些下人懒怠了。”
唐箬词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热气蒸腾熏的她鬓角处也出了一层薄汗,“这个就是你的不是了。众生平等,下人也是人,人家是凭自己的体力去赚钱,要比你强的多呢。”
沈月阁讪讪一笑,又听她继续道:“再说,你我夫妻本一体,还来这些劳烦之说呢。你心气郁结,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望你能安好,我辛劳些没什么的。”
许是暖意旖旎,沈月阁的嗓子竟带着些醇厚的质感。他看了眼面前这个带着笑的年轻女子,她任劳任怨。
不知怎的,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起来吧,别洗了,早些休息吧。”
唐箬词正用力的捏着沈月阁的脚踝处,他常年练武,脚踝的骨头格外硬,看起来也比常人的粗一圈,有些不雅观。许是按的时间长了,她虎口处微微有些酥麻,再抬头时便是沈月阁沁着泪意的眼睛。
她一阵慌忙,找了个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坐到床沿处,柔声问道:“这是怎的了八尺男儿,不是害羞便是哭,莫说朝臣骂你,再这样我也不喜欢你了。”
沈月阁吸了两下鼻子,又别过脸去擦了下眼睛,闷声道:“莫要胡说,谁哭了我又不与你一般,受一点疼就要哭。”
“还在这逞强呢,我都看见了,这又没风沙也没烟尘,哪能眯了你眼睛若是感动就说出来吧,旁人笑话你,我又不会笑话你。”唐箬词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臂将身旁高大的男子搂入怀中。
她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芳香,就像阳光下晒过的棉被一般,暖洋洋的。沈月阁轻吐一口浊气,惬意的瘫倒在她的肩膀上,抬眼便是青罗红帐,还是他们刚进王府时的样子,不过屋子里少了暖炉,但沈月阁依旧觉得热乎乎的。
唐箬词清了下嗓子,屋里的气氛一时停滞,像是漾着粉红色的雾一般,“决定好了吗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你无需担心我,这家里这么多人呢,你不在了,我还省点心。”
沈月阁低低“哦”了一声,含笑问道:“我若是不在了,你当真能快活的起来,还不信这个邪了。”
唐箬词咧嘴一笑。窗外雨声似乎是停了,又或许是小了,反正她心里也不那么烦了。这一瞬的放松也让她开心很多。她笑着道:“可我若是真想你又能怎么样还不如让自己忙起来,要不整天提心吊胆的想着你。”
“想我做甚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用别人喂饭吃。再说我可是打小训练的,在武艺上,那些刁民哪能比得过我。”沈月阁拍着胸膛打着保票,笑容里带着一丝忧伤。
唐
箬词将脸颊靠在沈月阁头顶,他的头发硬邦邦的,硌的脸疼,“那你是决定好了,就还是得去的吧”
“嗯,得去!这凡事皆有利弊,若是我去了,定会不遗余力的去解决问题。以后若是和我皇兄反了,那这无疑是极大一部分百姓力量。若是有他们做后盾,成功路上会少了很多阻碍。”沈月阁脑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唐箬词叹了口气,耸了下肩膀,用手捧着他脸道:“怎么办你这一去我就要守着空房子,不知得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