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门口更是栽了好几从的牡丹,这应是在温室中培养的,看着娇弱,但颜色也极是正的很,一进宫门便一阵暗香浮动,扰人心弦。
柳兮兮没见过什么,但这一群诰命夫人在外头站着,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给身边婢女小声道:“妈呀,这花怎么开得这么早呀,竟比老家村头老槐树发芽都早。”
婢女一声轻笑,唐箬词离她近,自是一字不落的听下了,转头看向她,又满怀着讥诮的笑意,“这在宫中说话,你得注意些,莫要整日里村头村尾的,让人笑话你是乡村来的野丫头。”
各位诰命妇一听她讲话,都转头看去。唐箬词一身王妃朝服,比众人都嫌眼,有些明眼人一下便知道:“这就是皇后娘娘极为喜爱的那位安王妃,便一声呼起,众人赶紧齐齐跪下请了安。
最初唐箬词见这场面时还有些慌张,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等众人行完了礼,虽其中不乏些上了年龄的老人,但礼数至此,她也只得等礼行完后,才让随行婢女们扶起众人。
皇后宫中的大宫女在外头侍立着,脸上带着宽和温厚的笑意,许是见过大世面的,说起话来竟也不似乡野来的丫头一般,“诸位夫人,昨日我们娘娘忙了许久,现在已起来,正梳妆打扮,还请各位夫人在等一会儿。”
她微微含笑,用手随手一指,“这院中都是皇上新赏的花,请诸位夫人观赏,若是累了渴了,这偏房侧厅里都供着茶水,奴婢只在这儿伺候着。”
“香叶姑姑,您开帘子吧,娘娘预备妥当了。”大宫女正说着话,突然从背后布帘子里探出个极为标致的脸来。大宫女“唉”了一声,急忙打开帘子进去了。
唐箬词正愣着神看着院中玫瑰长得极美,她心下欢喜,刚准备伸手去摸摸,就听到身后一阵年老的声音,“安王妃娘娘,您小心些,这玫瑰有刺,可别伤了您的玉手。”
唐箬词动作一顿,那涂着丹蔻的柔荑轻轻蜷缩回来,嘴角带着笑,朝后看去。妇人约有五十上下,身上穿着二品锦鸡纹的诰命服。唐箬词嘴角带笑,想来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许是沈月寒的舅母,就是那日那个二品侍郎家的女眷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妇人屈膝行了一礼,脸上笑意盎然,虽然有些岁月的笑纹,但依旧显得她更是富态,“请王妃娘娘安。”
唐箬词眉头一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虚扶了下手,给春杏使了个眼色,“去把夫人扶起来。”说罢,她看着妇人,“夫人看着眼生,又许是本王妃初进宫里不识人,不知您是”
夫人带着笑意“哦”了一声,可还未等她说话,身边一个丫头便抢先答道:“禀王妃娘娘,这位是我们夫人,也就是兵
部侍郎的妻子。”
唐箬词淡淡扫了她一眼,见丫头一脸谄媚讨好的样子。她冷冷一笑,又转头看向丫头,“原是侍郎夫人,那是长辈,我在此有礼了。”她去了自称,浅浅的俯了下身子,微微向侍郎夫人示意。
侍郎夫人被身边丫头抢了话,脸上也不是多好颜色。但她看着唐箬词如此有礼,竟也有些局促不安,“呦,快起来,您是王妃,怎能做这种事情。虽是长辈,可按理来说,是我该给您行礼的。”
唐箬词轻轻摇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可那眼睛里已经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