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唐箬词只得又问了一遍。
春杏这才忙答道:“奴婢自小没娘是爹,是爹一把尿,一把屎拉扯大的。后来爹走了,家中竟无一两银钱替他置办后事,所以才动了卖身葬父的心思。爹自是不愿看到奴婢现在这副模样,可跟着您这位好主子,若是换作旁人,她早都得把奴婢打个半死了。”
说着,她为唐箬词将发髻梳起,又将宝冠带到她头上。
唐箬词觉得额头硌得慌,忙伸手扶了下额角,只觉得连手都垫得不舒服,但习惯了也便好了,他笑着道:“你太过于妄自菲薄了,你很好的呀,若是旁人见了,心中更是喜欢。”
“王妃娘娘说的可是真的春杏真的够好吗”春杏眼睛一亮,把刚给唐箬词梳过头的梳子攥在手心里,玉梳性凉,质地更坚硬些。
唐箬词从镜子里见了,忙掰开她的手取了梳子,手上赫然有一排清晰的梳子印,她口中斥道:“傻姑娘,这说的虽是梳头用的,还常用香油沁着,但这个在手上也是疼得慌,你在想些什么呢竟然连这都感觉不着了吗”
春杏脸一红,含羞一笑,那张偏黄的脸蛋上竟也奇异的浮起两抹粉霞,“王妃,我心中没想什么,就是想着怎么为王妃将头发梳好。”
唐箬词现在也成了过来人,见她这样子,便也有些猜到了准是少女怀春,而且这怀春的对象定在她身边,要不然一让她走,为何就这样激动。
她嘴角带笑问道:“春杏,你可是有了喜欢的人了,还在王府里住着是吗是门外的侍卫,还是里头哪个小厮若是你看上了,我去求求王爷让你配给他。”
“啊,真能行吗娘娘,您不是说笑吧”春杏笑意粲然,像是得了圣旨一样,不过一瞬她又赶紧听了目光,跪在地上恭谦道:“王妃娘娘,奴婢失态了还请您责怪,作为您近身侍女,不该这么慌里慌张的。”
唐箬词笑着扶了她起来,又起身按着她坐在镜子前头,浪然道:“论起相貌来,你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我本想着给你找个末品官家的儿子呀什么的嫁过去。毕竟是王府里出来的,身份也比旁人高贵些,可你显然也有了春心,那便不妨与我说说,让本王妃为你做参谋。”
春杏脸上的红意更深了几分,又一脸抗拒的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小声道:“娘娘您多想了,奴婢现在只想伺候好您,并无您说的春心暗动。再说爹爹尸骨未寒,身为女儿,奴婢不能想这些。”
唐箬词轻舒了口浊气,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你呀,真是固执,若是你不愿说,本王妃也不再强求了。等到你想说的那一日,再来告诉我。我呀,这个媒婆可当定了,你放心就好,嫁妆
让我亲自为你准备,定是让你体体面面的嫁出去。”
春杏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口中诺诺道:“多谢王妃娘娘,此生奴婢愿为您赴汤蹈火,这条贱命都只为了您而活。”
暖室中香烟袅袅,并非寻常所配的香丸香药,而是不可多见的南方水果。这个瓜果的香味自然而又甜蜜,几次唐箬词都想伸手抓了吃了,可又害怕旁人笑话,不过歇息了半小时后,沈月寒便派人来宣他们去赴宴。
她出了门去,见沈月阁与影二一盘棋还未下完,忙催促道:“快先别下了,先封了盘吧,等到闲暇时候,你俩再继续,可听到消息了,皇上又来传了。”
“不行,这盘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