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箬词是个浆糊脑子,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只得笑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观沈月阁却是满脸的不在意,大手一挥,那张珍贵如斯的烫金纸便被他揉成了一团乱纸,看不清了本来模样,又被他扔在了房中的火盆中。一阵青烟过去,屋内一阵暗香涌动,又消散如烟。
他这才连连冷笑道:“你以为他会安什么好心,就是说现在我已回来,让我安守本分,莫要将手伸得太长,若是碍到了他,那可就不行了。”
说罢,他又兀自深沉一笑,那笑声像是从喉中挤出来的一般,倒让唐箬词觉的旖旎暖室中平添了几分瑟瑟的冷意。
她倒觉得有些举棋难定,急切切的捏了下手指,又轻抿着嘴唇,思虑了半天才柔声问道:“那这样,不如我们不去了,若是去了你又得平白遭他白眼,或许是受了无端奚落。”
“不妥,这怎能行我离京多日,理应该去祭祀祖先,告慰我父皇在天英灵。若是真不去了,遭他奚落,我倒不说什么,可就是害怕落得国中百姓一个不孝不义之名,这样我不倒成了罪人。”沈月阁接了她话头,摇着头沉思着。
听他这么说,唐箬词也觉得没办法,一低头,却看见黄梨木桌上铺着那毛边呢子布。却不想这心中更是烦躁,她愤愤的扯了下毛边,险些将一桌子名贵茶具都摔了下来。
她赶紧一脸讪讪地停了手,整个人皱着眉头,杵在那里失意道:“这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他可真是一把好心计,因着众人之口,定是比他一人之口要更可怕些,所以断定我们一定会硬着头皮往上闯的。”
沈月阁轻吐了口浊气,又微微松泛了下肩膀,刀刻般的嘴角微抿着,拇指上那颗绿油油包浆极好的翡翠扳指,因为他的拨动而快速的转着,更显得他心里十分急切。
唐箬词看他不说话,心中也没底气,只得一脸幽怨的坐在铺了软塌的椅子上,幽幽道:“还不如继续呆在村子里过我自己的悠闲生活,只不过来的第一日,竟就这样难应付。我本就蠢,这下怕是真要栽在这儿了。”
沈月阁听着她那略带任性的抱怨,心情也出奇的好了起来,心中那一腔烦躁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接着又极为果断的说道:“去!为何不去,好歹我也是安王,去宗祠祭祖是我的职责与本分。他说什么我都忍了,若是有旁人敢置喙,那我定饶不了!”
唐箬词看了他一眼,见他本如冰霜一般的脸上换上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见状,她心上也不再烦躁,只连声应和道:“去就去,我们要面子,难不成他一个皇帝不要面子。在人面前,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也罢了。人在江湖,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啊!”
“哼,你说的倒轻巧。”沈月阁嘴角带笑,起身倒了杯茶慢慢品着,那掺着香叶的清茶让他觉得脑中清明,也甚是爽快。
因着一口茶下去,他那形状好看的嘴巴也水嘟嘟的,像是偷用了女子的唇脂一般。
唐箬词转身坐着,又挑着眉毛瞧着他,唇角一扬,露出如春日暖阳一般的笑意,“不对吗江湖是这样,宫中自也是这样。”
她骤然起身俯身于桌上,水灵的眼睛盯着沈月阁那高挺的鼻梁,倒让沈月阁觉得略微有些尴尬,脸上也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红意。
看着身前人脸红了,唐箬词这才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随手拿了个香瓜子剥了皮扔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