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萧瑟,等着唐箬词和沈月阁恢复元气的时候,已经两日之后了。
这眼看年便要过去了,他们自是不肯懈怠,离了驿站,便就往京城里赶去。终是受了几番波折,赶在元宵前头,于十三日到达了京城。
十里红绸挂于树梢,三彩灯笼各放异光,唐箬词所见的便是这幅景象了。这京城果真是全商国中最富庶的地方,外接海湾,背靠大山,地处平阔,真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宝地。
他们跋山涉水多日,不论谁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他们一行人的马车刚行至正北门外,便被叫停了。
这马车一停,唐箬词与沈月阁的谈笑声也瞬间戛然而止。她有一丝好奇,便揭开轿帘朝外看去,刚刚见到红绸灯笼,便以为已经出了官道,却不想至此才算到了都城门前。
她微微侧目,立马有一小厮赶到前头拱手垂眼,“王妃,朝中大臣已在北门外迎接,还需您与王爷下车进都。”
唐箬词眉头一挑,觉得有一丝疑惑,立马放下帘子,转身向斜倚在软榻上的沈月阁问道:“月哥哥,我们现在还得下马车进城吗”
沈月阁是一副淡淡的不以为然的样子,正色起身取了斗篷披上,“定是,王子回朝得受大臣三跪六拜之礼,而天子于京中万喜堂中摆宴迎接。再加上现在迎你回京,更得繁琐些。还须得入宗祠,于太庙中行礼,还得与你一起去向皇后请安。”
这一连串说下来,唐箬词觉得头都要大了,她一脸的苦瓜象,幽幽道:“我本就不善言辞,若是这一去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就不好了。”
沈月阁将斗篷系上,又投以她一个甜甜的微笑,伸手轻拍了两下她头发,“收拾下,便下去吧,待会若是害怕,就与我这样离近些。”
唐箬词会心一笑,脸上自是一副认命的表情,却不想他又道:“不过哪怕离得再近,你都得离我半步之遥,得在我身后紧跟着。还有,我对你说的一些礼节称谓什么的,千万不要忘!”
唐箬词长舒了一口浊气,虽还是满脸的不悦,但脸上还是挂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也躲不过,只要不是死,其余的坦然面对就行。”
沈月阁听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重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拿过去,“你今日这样子,倒还真有些杀敌女将的风范。”
唐箬词受了夸奖,脸上自是带着笑容,她飞快的穿上了披风,接帘子朝下走去。刚揭开了半扇,她突然转身看向沈月阁,一脸认真的说道:“儿女情长,很影响我行走江湖。”
沈月阁先是一愣,脸上又像蹭了灰似的一脸无奈,接着又转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竟然收不住了,笑的他老人家丝丝泪花淌了
出来。
唐箬词倒是一点不觉好笑,依旧是半开帘子的动作,可粉面上已经浮起一丝薄红,像是被人窥探了一般,“你笑,笑个什么劲儿这句话有这么好笑吗”接着,她看了眼周围一脸急促的众人,便又忙不跌道:“快些下去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沈月阁硬是笑得咳嗽了两声,才止住了自己的笑意,又伸手往后仰了仰,故作冷然道:“你往边站,让我先下去。”
唐箬词神情一怔,但还是顺从地往边上稍稍,等着下了马车,她又跟在沈月阁半步之后,这才小声问道:“为何等你先下马车,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