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唐箬词心中微微一暖,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些,“月哥哥,你是没看见,当时她的眼里就是一片死寂,许是我哥哥真伤她伤的太深了吧。柳兮兮的心肠也真坏,也不害怕报应到她孩子身上。”
沈月阁一身轻笑,又随着她一起坐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摇曳不定的烛火,那黑亮的眸子也跟着烛火的摇摆而闪烁,像是泛着星光似的。
他叹气道:“你得明白,这人生在世,一旦有了自己想要的,便会不择手段去争取她,有些人是脚踏实地走正路,而有些人正路未果,便只能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了。”
他又轻轻伸手,将唐箬词的手攥在掌心中,看向她道:“就像你现在明明知道,祝月梅的死和她柳兮兮脱不了关系,可你远隔千里,又能做些什么呢更何况就算你现在去和她闹,她又肯承认吗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便是她的保命符,现在她在唐家便可以说是横行霸道,岳丈,岳母就算知道她那些恶心人的事情,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箬词点了点头,又起身将披风披在背上,口中喃喃道:“这会儿怎么还觉得冷的慌。”微微一顿,她又坐到沈月阁身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心中就是为她鸣不平,她唯一的错事便是进了唐家,又碰上了我和我娘。”
听着她声音有些颤抖,沈月阁转头看去,只见她如水的眸子里含着一抹水光,雾蒙蒙的似真似切。
他又连忙将她搂在自己怀中,试图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去融化她眼中的水雾,“你快别这么说,这人常说,‘自作孽不可活’,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其实现在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总比她活在世上受旁人侮辱强吧。”
他说起话来,那宽厚的腔子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听得唐箬词有些困了,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起身钻到了床上。
但她又觉得少了什么,下床捡了四周的烛火,只留下床头一个,喃喃道:“这人死如灯灭,等明天一早了,你吩咐人去在外头给她烧些纸钱,若是家里办的不隆重,我们就尽量替她舔些,让她也在路上也好走,权当尽了我的一份心。”
沈月阁轻轻颔首,又伸出一只分明的手指,摸索着唐箬词的额头,又去关了帐篷上的拴子,这才与她一同躺下。他侧撑着身子亲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又贴在她耳边小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想那些别的了。”
唐箬词听言,便转身朝着墙里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又听见一声忽长忽短的声音。
是有人在唤她,她抑制不住的起了身子,可就不见了身边的沈月阁,她慌乱的叫着,可喉咙里又发不出声
音,只觉得自己悠悠荡荡的飘到一个光亮处。
她挣扎无果,下意识的便认为自己是梦魇了。望见那树影婆娑下有一颗泛着月白光芒的亭子,亭里坐着一个人,她怀中抱着孩子,轻轻的哄着。唐箬词看这背影似曾相识,可奈何喉咙里就一点话也发不出来。
亭子里那人悠然转头,唐箬词只觉得自己精神一震,那人竟是祝月梅!
她脸上依旧是一片苍白,怀中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孩子,孩子虎头虎脑的长得甚是可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