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箬词笑道:“娘,刚才你的好儿子骂我的时候,你可没见他这副得意相。”
她冷哼一声,“我实话跟您说了吧,她早些时候在镇子里做官,但那银子却总也拿不回来,就因为他时常逛那些花柳巷子,掏空了银库,还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所以我才质疑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
杨氏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红着眼睛,颤着声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常在镇中去下窑子,去看那些娼妇粉头”
唐扁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哽咽道:“娘,我没有,我从小就是乖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莫要听她胡说,说不定她已与沈月阁在早些时候就暗结珠胎了!”
唐箬词在未成婚之前一直守身如玉,沈月阁比她更看重名节,所以哪会发生那种苟且之事。听人这么污蔑,她一下就涨红了脸,厉声骂道:“自己不检点,如今还扯到旁人身上来了,礼仪廉耻就你不知道!身为官员。整天里胡天胡地,沉迷于酒色之中,这可怎么说。”
“你……”唐扁同一句话憋在嘴里,他眼珠子瞪得像是一只要吃人的蛤蟆似的,平时那张清秀的脸上也青筋暴起,看着甚是恐怖,终究他还是一脸讪讪的吐了口气,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杨氏看这情形,她心里也不舒服,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她左右为难,实在是没得办法。
只见她猛的一拍大腿坐在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天杀的,这可是过年呀,今天不安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这不是你造的孽,这是我造的孽。”一道虚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便听到了几声沉重的脚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祝月梅扶着墙壁一步步的挪着过来,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更没有了往日得意洋洋的风采。
她又转头看向地上的唐扁同,“相公,扶我进来吧,尽一尽这最后的露水之情。”
唐扁同本是不愿意的,他那皱着的眉头里全是厌恶,但没得办法,他还是从地上翻了个身起来,扶着祝月梅进来,“你来做什么,这已经够乱了,你非得瞎凑什么热闹!”他言语之中尽是奚落与严厉。
祝月梅挑起眉头看了眼他。她的眉毛已经掉完了,只有些许黄褐色的痕迹,在她那张丑陋的脸上更显得突兀。就连头发也稀稀零零的,干的像团茅草似的,“我来凑什么热闹,我看着大家都在,就过来转转。”
沈月阁瞧了眼她,又靠近唐箬词附耳小声道:“这人怎么成这样了,看着像把干草似的,上次见着还有点精神,这不过几天不见了,怎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变成骨头了。”
唐箬词摇了摇头
,手伸到后头抓住他的手,“她发生了什么,别人又怎么知道。可能是身染恶疾,或许是受人陷害……”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边痛,又轻轻扣了下沈月阁的手心。
沈月阁识相的点了点头,又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垂首道:“无论怎样,我都在你身后永远保护着你。”
唐箬词苍白的笑了笑,她多亏着沈月阁的支撑,才有力气说出了这些话,换做原来,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她也不敢和他们正面交谈的。
唐扁同一脸厌烦的叹了口气,又将祝月梅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祝月梅嘴上依旧带着丝丝笑意,是不同于往日的恬淡和静谧。唐箬词怎觉得她那张丑脸上也有了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