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阁自是知晓,所以便告诉他寻常赔礼即可,不必大费周章。
月落星移,二十八那日终还是到了。
唐箬词一早便被媒婆早早的叫了起来,那媒婆也是沈月阁找的,说是十里八乡最巧的名嘴。
唐箬词这五日里心上如滚油煎熬一般,她期待着但也害怕着,她期待能与沈月阁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再无别的流言蜚语,但也害怕成礼之日,自己出了岔子。
那媒婆一看便是个老手,将参杂着白发的头发盘起,身上是一水的紫色,活像朵花儿似的。
她一见唐箬词那羞怯的模样,便将他怀里的帕子打了个花,又一脸甜笑道:“姑娘,时辰到了,你该起来了,沈公子那边一会就托人来了。”
沈月阁昨日里便去了影三他们落脚的地方,先前他与唐箬词本就相识,就省了“纳采”和“问名”这两个过程。
唐箬词心想一时紧张,便出声问道:“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媒婆盈盈一笑,从手边拿了个红苹果递给她,“姑娘吃一口,苹果吃完之后要喊声‘吉祥’。”
唐箬词刚欲张嘴问为何,但媒婆却已经将苹果塞到她手里了,她只得照做,苹果吃到嘴里冷嗖嗖的,像是要把牙冻掉似的。
她将苹果咽下,又在媒婆期许的眼神之下连道了两声“吉祥”。
媒婆又“嘿嘿”一笑,这才起身对唐箬词轻福了下身子,“老身姓李,是咱们当地专为人说媒的。姑娘,待你闲下来了出去问问,这阵子里一半的人都是经了我的口才成一对的。”
唐箬词依旧睡意昏沉,现下仍有些不明,又看着媒婆身子还成半蹲状,连忙起身扶了她起来,又甜甜的叫了一声,“李妈妈好,今日之事还多谢您操劳。”
李媒婆摆了摆手,又将手绢别在自己胸前的纽扣上,起身取了一对儿喜服出来,“姑娘换上吧,换上之后,老身伺候你洗盥。”
唐箬词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李媒婆强拉着换了衣服,又用浸了柚子叶和桃枝的水擦了脸和手。
李媒婆伺候她洗完脸,洗完手,又用粗盐水涮了口,她又拍了拍手,唤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进来,又指着两人介绍道:“这位是你张婶,这位是你田婶,她们俩人是咱这里福寿双全的人,一会就由他们给你梳头上装开面。”
唐箬词一愣,又小声拉过李媒婆问道:“李妈妈。不是说只是行礼,这怎的还要开面上呀。”
李媒婆脸上笑意一滞,接着又哈哈大笑,拉着他说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吧,你爹娘前日里找到我说了,说你和那位公子要出远门,想着以后成亲的时候,他们可能也见不了了,便想一次给你们把事情办了,他们也就不牵挂。”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还得成亲”唐箬词眼角微微抽动,光一个聘礼就把她搞得焦头烂额,若是现在还得成亲的话,那她前头可还没做过练习呢,这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一会儿来了,万一再出了岔子,那可该怎么办呢。
唐箬词赶紧拦住了面前那双给她擦腮红的手,就起身朝外跑去,李媒婆见状忙拦着,“姑娘,您这是去哪儿呀耽误了时辰可不好。”
唐箬词朝她挥了挥手,又提着冗长的裙摆往外走着,“李妈妈您先在这儿等我会儿,我过去给我爹娘问清楚了。”
说着,她便出门往外走去,这一出门更是不得了,只见小小的院子里全是用红绸扎成的花儿,就连院子中间的那颗枯树上,都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