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停了手里的活计,摆了摆手,又斜瞥了他一眼,小声称道:“你就知道扁同,可还有一个儿子在外面受着冻呢。”
唐生有些不解,蹙着眉头问道:“咱们可就扁同这一个儿子,你哪来另一个儿子”
杨氏淡淡一笑,手里的针线又挽了个花出来,“可还有月阁在呢,你别忘了。”
这老两口说的这话在理,可被有些多心的人听了,也难免会起些坏心思。祝月梅正趴在窗沿上,一脸恶狠狠的偷听着屋外。
唐箬词自从张芬芳那出来之后,也没敢停,径直便跑向黄老板家。正巧不巧,人家正在用午膳,她难敌黄老板盛情邀请,便在那儿用了餐。
黄老板也觉得去京城谋生路,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后来家底慢慢也丰厚了,二话不说,就送了唐箬词几匹新兴的布匹。
是蜀绣的绕枝西蕃莲花样的,是藕粉色的,唐箬词看着甚是惹眼,也觉得精致得很,她喜欢得紧,只是三番四次的谢过了,这才坐了马车又回来。
结果这半路上又碰见了念儿一家,念儿如今出落的极为板正,王家大叔大娘后来也勤恳的很,靠着买豆腐发了家,手上也攒了不少钱,如今也算个一方善贾,日子倒过得极好,唐箬词看着心里也舒服。
王大娘他们见了唐箬词,自是一番盛情邀请,她看着时间不够了,便再也不肯去。
却不想王大娘竟托人从屋子里拿了一座豆腐出来,说是自己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小玩意儿送给她吃吃,人家还特意给沈月阁准备了一瓦罐的豆汁儿,说是让快点喝,虽是冬日里,但这些玩意儿也确实爱坏。
几人又絮絮叨叨半天,唐箬词才回到济月堂里。
她遂一进门,就见堂中放着五六个用红纸封着的盒子,她不需要看都知道,这些东西是沈月阁置办的。
她便忙走到楼上去问,刚到小门口,便听见一阵微乎其微的打鼾声。她有些好奇,便推了门进去,只见沈月阁合衣躺在床上,他正沉沉的睡着,睡颜恬淡而又安好。最近几日店里不忙,沈月阁也恢复了些元气,看着也精神的很。
唐箬词见他睡着了,便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只坐在板凳上倒了杯香茶,慢慢的品着。
最近她胃里不舒服,沈月阁看医书上说陈皮健胃,便出门买了一大匣子的橘子,让众人分食了个光,只留下橘子皮晒干炮制好了,又切成丝儿给唐箬词泡着。由此可见,他是个极用心的人。
虽然这加了陈皮的茶有些微苦,味道也有些怪,可唐箬词喝到嘴里的那份甜意,像落了石子的湖面一般,静静地在她心里散开。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唐箬词正沉浸于自己的甜蜜中,又听得背后一道慵懒的声音,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沈月阁脸上依旧带着些倦色,正看着自己
。
沈月阁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将眼皮的褶皱揉得更深邃了些,越发显得他面容俊朗,他又出声问道:“你用膳没有”
唐箬词起身坐到床沿上,摸了下有些撑的肚子,一脸讪讪道:“我本想着回来与你一起吃的,可跑到黄老板家的时候,他正在吃饭,我也不好推脱,便留在他那儿吃了。”
她朝脚下看了一眼,又道:“你不是想喝豆汁吗刚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