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哥,爹爹可已经安歇下了”唐箬词以手扶额地坐在床沿上,两只荧光流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桌上的玉如意。
沈月阁用热水浸了浸手,轻轻颔首道:“唐叔已经歇下了。我本来想着书房那边会冷些,却不想一进去,如置火炉一样暖烘烘的,半天就出了一身的汗。”
唐箬词闻言,勾唇一笑道:“多亏了你那几个随侍得力,干起活来一点也不马虎,我刚刚还进去看了,里面摆着好几个炭炉子。”
沈月阁嘴角噙着欣慰的笑,又与唐箬词面对面坐着,他杏眼睥睨,微微扫了桌上的玉如意一眼,“能被你夸,也是他们的福分。”
唐箬词含羞一笑,又想起刚刚进书房时,里面有一股松柏的气息,便又不解的问道:“月哥哥,刚刚我进书房时,发现屋子里有着一股松柏的清香。但是我记得,并没有人在那屋子里焚过香啊。”
沈月阁听言,微微一笑,又挑眉道:“我命人在炭盆里加了些松枝与檀木块。一是因为房里面有书籍的油墨味道,人吸进去的多了,难免不精神。二是松香,檀木凝神静气,也可使人稍稍舒坦些。”
唐箬词受教的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娇笑,“我原是以为你弄这些东西,只是害怕炭烟太熏了。”
沈月阁眉眼一弯,满含柔情的笑了起来,又伸手指了下唐箬词,“你实在多虑,我想着老人家一般睡眠都浅些,再加上炭烟对人有害,我便没用市面上卖的那些普通炭。”
唐箬词轻轻颔首,又起身拿起了桌上那柄玉如意,她放在手上细细把玩着。
那玉如意虽触手冰凉,但却是丝毫不突兀的凉意,温润且光滑。她手指触摸处如丝绸一般光滑。她照光一看,玉如意浑身都透着柔和的光芒。
沈月阁看唐箬词虽嘴角微微扬起,但眉宇之间还是有掩盖不住的愁色,便出声问道:“这可是苗家小姐送你的”
唐箬词如若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又将那玉如意放在桌上,“这人常说,无功不受禄,我呀,实在感觉受不起。”
沈月阁眼眸低垂,睫毛的阴影覆住眼底,“此话如何说,何为受不起”
唐箬词的房间里转了两圈,又坐到沈月阁旁边的凳子上,柔声道:“一来,苗小姐实在是个实心的人,她以为我回去是与你成亲了,便准备了贺礼。可若是旁的也就罢了,但这件东西我虽不认得,但也知道定是名贵之物,实在是受不起。”
说着,唐箬词微微一顿,又垂眸处思良久,等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绯红,沈月阁看她不说了,便小声问道:“那二来,是为何”
唐箬词抬头瞄了沈月阁一眼,见他并未在意刚刚自己的话,吞了下口水,低着头说道:“二来,自人家找我到现在,已过了大半个月了,可
是我这给人家的药,连治都没有制,说起来实在是惭愧。”
只听沈月阁低低“哦”了一声,又道:“那位苗小姐,怎会觉得我要和你成亲呢”
唐箬词心里一颤,“人家以为而已,你想这么多作甚……”
说罢,唐箬词便迅速端起桌上的茶杯,往嘴里送去,“嘶……要冰掉牙了。”
沈月阁见状连忙起身,接过了唐箬词手中的杯子,他朝杯里看了一眼,又玩味道:“你是渴得太厉害了吗这水是冰的。”
唐箬词轻抿了下唇,又赶紧捂住了发热的脸蛋,闷声道:“我……我忘了这茬事,刚刚苗小姐来的时候倒的,都到现在了,肯定是凉了,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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