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并未作语,而是朝树上看了一眼,只见那鸟窝外的大雀儿扑扇着翅膀,嘴里叼着个虫子正给小鸟喂着。
既然祝月梅这样说,那她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性子,指着树说道:“那月梅你可看看,这大鸟费力巴巴的在给小鸟喂着食,那你说说这小鸟该不该,尽心尽力的伺候老了的鸟”
祝月梅点了点头,就自以为是的说道:“那就是呀,就得像我和扁同……”
祝月梅话未说完,便被杨氏抢了话头,就像你和扁同那样,一个三天两头不着家,到了家里还得想方设法的从我们老两口手里掏点钱。你呢整天做个什么事都是不情不愿的,像别人欠你几两银子似的,这老话说的好,子从父刚,妻从夫纲。”
说到这儿,杨氏又玩味的看了眼祝月梅,继续说道:“你说说你当姑娘的时候,你就不是个消停的主,现在嫁到了我们这个家里,你自己作出了多少妖蛾子,你自己不是不知道。再者说,你嫁到我们老唐家,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吧。我就问问你,谁家的儿媳妇像你这样,五年里也下不出一个蛋来。”
“你……你,有你这么说儿媳妇的吗你怎么不说说你呢整日里全心全意的只挂念着你的女儿,有想过我们夫妻俩吗”祝月梅怎么也没想到,哪怕杨氏对自己再不满,她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外面的人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她心里头本就不开心。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杨氏凭什么说这种话,“我不下蛋,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动我吗”
杨氏不是个糊涂的人,她后来虽说对唐箬词好了,但心里对唐扁同也一直是最喜欢的。这夫妻两个没有子嗣,要么是丈夫不行,或者是妻子不行,可若是真把这话摆在明面上来说,那让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杨氏一下便到了气头上,径直上前,怒气冲冲的给了祝月梅两个耳光,“祝月梅,告诉你,今儿你说这种话,便是对你的丈夫不尊敬,便是对你的婆婆不尊敬,我烦求你仔细想想,我要您这种儿媳妇用来做什么”她的语气里满是奚落与不满。
杨氏的手劲极大,把她在地里掰玉米用的劲儿都使在祝月梅身上,这两下过去便让祝月梅悉心扎好的圆髻散乱。她只见杨氏怒目圆睁,那眼光都能在她身上剜出两个大口子。
祝月梅虽说不是富家小姐,但也是在父母的宠爱之中长大的,若不是当时唐扁同的甜言蜜语,与她那张清秀的脸。祝月梅又怎能甘心嫁入这样一个贫苦的家里,“我真真是嫁错了人,当时你和你儿子哄我来的时候,我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一日。”
杨氏既然已经与祝月梅撕开了脸皮,便也不在忍让,“这也是你早该想到的,当时,我看你温柔贤惠,是个持家的好能手,便花了
大价钱请了八抬大轿,宴请咱全村的亲戚。可娶你进了门来,你瞧瞧自己整日里不是挑拨,便是乱说。反正我家是不需要你这种儿媳妇,谁要谁便拿去。”
“拿去,好我的娘啊!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是说拿就拿的吗我现在看明白了,你们当时怕是一早就想好,让唐扁同走上做官这条路吧。”祝月梅直起身子紧紧的盯着杨氏的眼睛,活像个地狱里的阿修罗一样,她的脸上赫然入眼两个红彤彤的手指印,让谁看了不害怕。
杨氏没有回话,知道祝月梅还想继续往下说,她不着急,便也就一脸傲居等着。
祝月梅看杨氏不回话,突兀的笑了声,又指着杨氏的脑门说道:“当时说是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