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箬词虽闭着眼睛,但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
外面下着雨,劈里啪啦的打在纱窗纸上,风貌似也刮的很大,把窗户拍的直响。
“啊……”
隔壁房间中突然传来沈月阁的惊叫。
唐箬词猛的张开眼睛,赶紧取了床头的火折子点着蜡烛。又赶紧起身从床上溜下来,离了被窝果真是冷得很,她尽量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俯身伏耳贴在墙壁上暗自听着,小声嘟囔道:“可是他从床上摔下来了。”
话音刚落,又听见“咯噔”一声。她有些疑惑,这沈月阁半夜里不睡觉,整得这样大动静是在做甚。
她又端着烛台,想要出去看看,可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只见她突然扣着门栓,眼睛又盯着那明亮的烛火,失意的说道:“我要向他去服软吗”
“嘎吱”,唐箬词又听一声门响,接着就听见沈月阁沉稳的脚步声。他貌似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想必是坐到了凳子上。
只听得屋外那人又打了一声喷嚏,唐箬词的心悸动了下,沈月阁有可能受了风寒了。不禁自责道:这都怪她,明知道他身子骨薄弱,却还让他去了书房里睡。
这下她便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拉开了门栓子。只见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沈月阁的月白色中衣那么显眼。
她手中的烛光照的沈月阁猛然转头,先是很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忽然低头。
外面可真是冷,风都吹得在堂里面打起了哨子,烛台上的火苗也被吹得忽明忽暗。
唐箬词赶紧小心的护住它,又朝沈月阁走去。只见他呆若木鸡般,看着手里端着的杯子。
唐箬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不点着灯,这么黑”
沈月阁听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讪讪的看了一眼唐箬词,低声答道:“我这里没有火折子,我也不方便打火。”
唐箬词叹了一口气,把烛台放在桌上。又蹲了下来抓住他的手,“嘶,好生的冷呀。”唐箬词惊讶道。
沈月阁的手真的冷,像千年寒冰一样。她见沈月阁不说话,又侧目朝桌子看去。
那桌上的茶应是冷茶,因为在烛火的照映下,竟生不出一点氤氲之气。
唐箬词见状,又伸手摸了那杯子,果真没一点热气。而且瓷杯本就性凉,又在外放了许久,更是像个冰块一样。
唐箬词只觉她心中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接着转头盯住沈月阁低垂的眸子,沉声问道:“你喝的可是冷茶”
只见沈月阁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不知这茶是何时的,只是渴得很。我里面的火折子坏了,只能摸着黑出来。”
唐箬词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刚放上去,只见唐箬词就皱起了眉头,有些自责的说道:“你这是又受了风寒。”
沈月阁点了点头,他
知道唐箬词在看自己。但他不敢抬头去与她对视,唐箬词的那双眼睛真是太锐利了,会看清他的一切情绪。
“那你……为何不服个软,让我叫你进来。”唐箬词看着稚子一般的沈月阁,突然心疼了起来。她鼻子一酸,连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
沈月阁听她声音不对赶紧抬头,直见唐箬词眼中含泪,满脸自责。
沈月阁两条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便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