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活,大都处理完了;剩下的也都是松泛些的,所以今日杨氏就没有到地里去,早早的起来,在院里给唐生煎着药。
唐箬词昨晚哭了半宿,一直向沈月阁倾诉着,自己这些年来受的苦楚。半夜也不知是何时,才睡着的。今早她都起来了,可沈月阁都没有起来。
唐箬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双眼肿大的自己;微微有些嫌弃。
“你看你可真丑!”唐箬词突然指着镜子骂了一句,又狠狠的搓了两下自己眼周的浮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
刚一出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她立刻在角落里找到了杨氏。
轻轻走到她前面,低声说道:“娘,你在给爹煎药啊。”
杨氏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太入神。唐箬词一叫,竟把她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杨氏佯装生气的说着:“你这闺女,走路没声没影。险些把我吓得,魂都要被阎王爷勾了去。”
说罢,抬头看了眼唐箬词,便赶紧询问:“呦,闺女。你这眼睛怎么肿的像个桃子似的,昨天晚上哭了吗”
唐箬词听言,想起了昨晚的事;她吃吃一笑,脸上微微有些泛红。顿了半天,才出声道:“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吧”
说罢,不等杨氏回答,看了眼小砂锅里的药,问道:“对了,娘,爹的药还有多少呀趁我在家,若是没有了。我在给他配些。”
杨氏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清。便起身说道:我去给你看看。”
过了片刻,杨氏从仓库里出来:“就剩三包,不多了。你在镇里的医馆里,学的怎么样啊”
唐箬词心里盘算着,三包草药定是不够的。她须得再上山一次,再寻些草药回来。
又听到杨氏问她话,便回答道:“医馆里很好,师傅也对我很好;师傅说要把分铺交给我,和沈月阁管理。所以我在家,也待不了几天。”
杨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沈公子也跟着你去呀”
唐箬词轻轻的翻了下炭火,毫不在意的说道:“对呀,沈公子人家是大股东,定是要跟着去的。”
杨氏突然握紧了自己粗糙的双手,像是做好了决定,又低声询问唐若词:“箬词,咱娘俩说点贴心的话,沈公子对你可好”
唐箬词没有想到,杨氏竟会突然问起这个。脸‘腾’一下就红了,娇嗔道:“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可还未出阁呢,说这种话;您也不怕旁人笑话,再说人家沈公子怎能看得上我。”
只听杨氏嗤笑一声,心知肚明地说道:“娘是过来人,自己看得出来;你和沈公子,早已两情相悦。你可莫要在这诓我。”
唐箬词脸一红,也不作言语。
杨氏瞧了眼箬词,又拨了下炭盆里的火;和声说道:“你若是和人家没有啥,我说这话你
脸红个什么劲”
唐箬词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热得让人烫手。所以故作镇定的说:“这是在炭盆旁坐的时间多了,火烤的;娘,您可莫要胡说。”
杨氏抬起手,轻轻到唐箬词背上打了一下。故作生气道:“行啦!你也别贫嘴了。娘又没说不同意,沈公子是个细心可靠的。”她顿了顿,又略微迟疑道:“但就是不知家世如何,万一你去受了苦……”
“娘,您快别说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您就成天挂在嘴上这样说,女儿的面子还往哪里放呀。”唐箬词赶紧截断了杨氏的话头,若是放任她这样说下去,那自己耳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