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祝陵村里刚传来第一声鸡鸣。
自唐箬词离开,沈月阁就一人住到原来的房间。
近来不知怎的,他到了后半夜,就无意睡眠。故此,便起的早些。
此时,他坐在门口,呆呆看着远处,只见山峦连绵起伏。便不禁觉得一个人孤独无味,便有些想唐箬词。
他轻声嘀咕着:“唐箬词都去了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说罢,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冷战,继而轻轻裹紧披风。心想着:唐箬词留的药真是有用,本王只煎服了一顿,风寒就好了大半。现在除了有些畏寒之外,身体便无大碍。这几天,天气还算好,唐生的腿疾也轻了不少,不如今天去镇里看看她。
沈月阁静静思考了片刻,便放出信鸽,唤了影三来。
影三近日被沈月阁放了假,出去好好逛了两天。听得沈月阁唤他,便赶紧前来领命
沈月阁沉声吩咐道:“影三,你去备辆马车,让影大陪我去镇里,快些。”
影三听言有些疑惑,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瞧了眼沈月阁。只见沈月阁,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赶紧低下了头,向着沈月阁俯首行礼道:“属下领命!”
沈月阁应了一声,又转过头看着远处。
虽是白昼,但影三依旧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匿去了身形。
彼时,济风堂后院
唐箬词还正在睡觉,面目狰狞,许是梦魇了。
她梦见有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厉声问道她:“小妮子,你可有背过口决”
唐箬词一边往后退,一边结巴的说:“我马上就背过了。”
那巨兽听言,就朝她飞奔而来,“我要你现在就背过!”
唐箬词赶紧向后跑,结果后面是个死胡同。眼看那怪兽已到了她面前,嘴里的涎水都流到了她脸上,然后张着嘴就朝她咬去。
唐箬词惊呼到:“不要!我背,不进位的加进……”
“啊!”唐箬词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鬓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寝衣黏腻的贴在背上。床榻上也有了被濡湿的汗迹,被角也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
“幸好,只是个梦。”
唐箬词用手擦了下额上的汗,起身下了床,准备去拾掇下自己。
她心想着:虽自己之前是学理、学医的,但这算盘也忒难了些。但人家红嫁听了两遍口诀后,都会用算珠算账本了。她整日里想着、算着,却还未学会,也难怪做梦会梦魇。
唐箬词刚换了寝衣,就听见有人拍门。不用想,她都知道是红嫁,便去给红嫁开了门。
红嫁一进来,就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红嫁虽不会说话,但比划的还算形象。红嫁大概说的是:她在打扫院子,听得唐箬词房中传来声响,便赶紧拍门,来看看发生何事。
唐箬词懂了些,就看着她轻声说道:“我无妨
,就是被梦魇惊醒了,多谢师姐关心。”说罢,又对着红嫁,施施然行了一礼。
红嫁看似有些,反感唐箬词唤她师姐;就脸红着从随身布包里,掏出炭条与草纸。不紧不慢的写到:“你我岁数不相上下,你叫我红嫁即可。”写完,又递给唐箬词看。
唐箬词看完一惊,倒不是因为上面的话受惊;而是惊于这红嫁的字,竟写的这么漂亮。
红嫁勤快,悟性高,学什么都快;昇儿见她学写字,就给她置备了几张草纸,烧了几个炭条放在布包中;可没成想,红嫁的进步这样快。
唐箬词忍不住夸赞道:“红嫁,你的字写的真漂亮,比我的字都好看。”
红嫁听言,轻声一笑,飘飘然出了门。
“放屁,就是你这个庸医把人医的不行了。”
唐箬词刚把房子收拾好,就听见前堂中传来骂声;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