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了秋,也见天的冷了。今儿要去给霍青鸾送药,趁早再上一回山。唐箬词顾不得洗漱,背着药篓便上了山。
现在约莫卯正一刻,东方出了些许鱼肚云,日头刚露出个尖。草上的露水还很重,路也滑的很,每一步唐箬词都走的仔细。山路崎岖,踩空一步,都要粉身碎骨。
“哎!”唐箬词无意踩到青苔,马上要掉下去。心想着:这下不死,也残废了!
只觉背后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
沈月阁收了手,沉稳的说道:“你慢些。”
唐箬词一听,是沈月阁。待站稳之后,转身向沈月阁道了声谢,又嗔怪他道:“你这人也真是,走路悄无声息的。你伤还没养好,起这么早作甚”
沈月阁替她拿下头上一片落叶,轻声说道:“你起的那般早,动静太大。我便无心睡眠,就想着和你一起上山。幸亏我跟上来,要不这会你都成了齑粉。”
唐箬词一听这话,不知怎的竟羞红了脸。也不说话,又转头向山上走去。还好日头刚探出来,阳光惬意的洒在脸上,旁人倒也看不出她脸上的绯红。
沈月阁快速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山上,日头也出来了。晨起的日光柔和,也不耀眼。沈月阁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就在自己头顶,仿佛唾手可得一般。
唐箬词手脚麻利,举手弯腰间,药筐里就多了半篓药,这次的药材品质不太好。没等到日上中天,她就采完了药。
沈月阁不认识药,也帮不上忙,就呆呆坐着,看着风景。等着她采完药,两人又一路无言的回了唐家。
唐箬词在盆里洗了手,对沈月阁商量道:“月哥哥,让你的侍卫给我把马套上。我休息片刻,便去镇里。”
沈月阁听言,放下了粗陶茶杯,看着唐箬词说道:“这你无须担心。不过,今儿我陪你一同去。”他被水润过的声音,显得格外清亮。
唐箬词听言,洗手的动作顿了顿,复又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门外传来马尥蹶子的声音。沈月阁轻瞥一眼,沉声道:“来了,你快些。”
不等唐箬词回话,他便提着药篓出了门去。
影大一看,来人是沈月阁,心里咯噔一下。继而打了个揖,关心道:“老大,您慢些上车。”沈月阁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上了车。
唐箬词回了里屋,取了那一包金饰,用绢布包好,贴身放着。锁好了门,上了车。
陈旧的马车,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载着唐箬词一行三人,去了镇里。
三人相对无言,气氛竟有些尴尬。
济风堂中
霍青鸾吩咐到:“昇儿,去拿些点心,再备上两杯好茶,有贵客要来。”
昇儿有些奇怪,便问道:“今来几日,无人递拜帖进来。先生怎知有贵客要来。”
霍青鸾但笑不语,昇儿自觉无趣,便去了后
堂,准备茶点去了。
霍青鸾看不见东西,但他抬头朝日头望去,不过满目尽是黑暗。他心想着:该来的总会回来,又得演出戏了。
影大栓马去了,唐箬词和沈月阁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来到济风堂门口。
沈月阁呆呆的看着匾额,他见过霍青鸾的辉煌,他曾是父皇的客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如今他又看到了霍青鸾的落魄,一袭青衫,如苍松翠柏,一层绿纱,遮眼避天。
唐箬词也随沈月阁的目光看去,她一看到匾上的‘医者仁心’,就觉得心里安稳。
霍青鸾此时正在上堂坐着。唐箬词快步上前,打着招呼:“霍老板,我来给你送药了。”
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