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岂不难了阿真姐,你说这任务咱们不完成,楼里,会不会知道”未英突然一问。
裴真挑眉。
未英接着道:“那些人出钱让冷名楼出任务,要让咱们弄清楚韩烺到底查出来多少事情,咱们回去无论怎样说,他们也不知道真假啊!韩烺又不会告诉他们!”
他说着兴奋了起来,“韩烺从那河道巡查回来也有两月有余了,若是果真查到了什么,怎么可能按兵不动!他那么嚣张跋扈,不会装作不知的!除非他根本就是无功而返!阿真姐,你说是不是!咱们这便撤离,回去就说什么都没有,大功告成!”
未英显然有些兴奋了,裴真低头沉思。
当时她去找厉莫从接离楼任务,厉莫从坐在高高的紫檀雕花的圈椅上,看了她好半晌,忽然便笑了,喊她阿采,“你可是我的师妹,嫡亲的师妹。”
可是她知道,未采不过是同他沾了一个师兄妹的名分罢了。未采进师门晚,根本没能得老楼主的教养多久。可未采却是个痴心人。
她那时被未英拖回来躺在床上休养,便多次听人提及未采从前对厉莫从如何言听计从,追随左右,反倒是厉莫从对她时冷时热,若即若离。
厉莫从惊讶她的离去,她却不意外厉莫从的态度,“楼主要给我和未英什么离楼任务”
厉莫从这才从头到脚打量了她许多遍,好像从来没仔细瞧过一样,“果然是大姑娘了。”
裴真听他只从旁打晃,不提离楼之事,正要开口提醒,厉莫从脸上却露出了精明的思索神色,“既然是你们两个一处,看在往日情分,也不为难你们,锦衣卫指挥使府上,你们去转一转吧。”
他说得轻巧,裴真却暗暗觉得不妙,他当时又道:“那指挥使韩烺前些日子去了鲁西微山湖,前一任指挥使在那处遭遇水匪翻了船,无一人生还。你们今次去京城,便是去查一查,那韩烺都查到了什么,在此之后是否还查到什么旁的有关上一任指挥使遇害一事。”
他说着不难,“却也容不得弄虚作假。一旦被我发现尔等弄虚作假,必派人天涯追杀!”
潜逃出楼的人,厉莫从无不将其追杀殆尽。
裴真当时并未多言,只是听他说了几句韩烺为人。
冷名楼到了如今,早不是当年匡扶正义之师,偏偏厉莫从总愿意为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常见的不外乎将任务对象说得不堪。
楼众在厉莫从手下良久,又依靠冷名楼而活,即便厉莫从的做法引发他们的不适,也不会反抗,可裴真不一样,她一眼便看穿了厉莫从的用意。
就像这场任务,明摆着是韩烺发现上一任锦衣使被杀古怪丛生,这才顺势去寻线索,而有人怕韩烺果真查到了什么,又不确定,害怕莽撞出手暴露了自己,这才买通冷名楼出此任务。
指尖轻轻剐蹭鼻尖,她朝兴奋不已的未英轻轻摇头。
“并非是你想的那般,韩烺到底有没有查出来什么,单凭他的言行不能鲁莽猜测。”
未英不服,哼了一声,“我看他不过行事狠辣些罢了!”
裴真皱了皱眉,看着未英不知其中难处,有句话不想说,却也不得不说,“他心思深沉得很。”
未英皱了眉头,疑惑地看了过来,裴真不想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出钱一方咱们不晓得是谁,今日早间我探过韩烺话头,只是他仇敌太多,完全没有头绪。”
“可是姐,谁出钱同咱们有何干系难道姐还要替韩烺思虑不成”
裴真没想到他这般说,一怔,不由解释道:“我没替他思虑,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