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不见其深。
她坐在凉亭中,泡了杯热茶握在手中,兀自的发着呆。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之下似染了朝霞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之下投下好看的剪影,但却掩盖不了她眉目间的疲态。
待他走近了,她方才回过神来。
“师傅大人。”她眼眸一亮,似盛满了星辰浩瀚,跟个兔子似的蹦起来,甜甜一笑便将手中尚且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了他手中。
他垂眸看着那热茶半晌,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身上单薄的衣衫,眉头不由一皱。将茶盏放在石桌上,他毫无预兆的将刚刚走了几步的她打横抱抱起。
她下意识的“阿”了一声,手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那模样就像涉世未深的兔子一般纯真美好,那一刻竟让他心中萌生了一种想将她毁了的感觉。
“师傅大人,干什么”她皱眉不解。心中却是这变态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睡觉。”他不咸不淡的道,话落,抱着她作势就往房间走去。
睡觉?这变态该不会想…………她不敢再想下去,心想这怎么得了?她这颗冰清玉洁的大白菜,可不能被他给拱了。
“徒儿不困,再说徒儿还没扎马步呢!”她笑眯眯的说着,一脸的我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大狐狸岂会不知小狐狸心里想什么他一眼便贯穿了她的小心思。
“今晚我们练阴阳调和。”他漫不经心的瞅了她一眼。
他大爷的阴阳调和!他还真想…………眼看着已经离床榻只有三尺之遥了,她暗自咬牙,脑子飞快一转道:“师傅大人,徒儿身子不便。”
她一脸的抱歉遗憾,她想他是知道她葵水之事的,应该不会行什么不轨的吧!然而她低估了他的腹黑。
“不碍事。”他淡淡的道,实则眼底已然蕴含了浅浅的笑。
什么叫不碍事简直就是禽兽。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难道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难得这一次,他不是扔她上榻,而是温柔的将她放在了榻上。而他顺势便躺在了她的身侧,须臾,手便自然而然的将她揽入了怀中,动作自然的就像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般。
她窝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不禁愕然,他不是想那啥吗
这里正疑惑不解呢,他那清冷阴沉的声音便自上方传来:“睡觉。”
“哦。”她乖巧无比的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幸好他没有想欲行不轨,不然她一定……一定什么呢打又打不过,一定是任由宰割了…………
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她便感觉头就跟要炸了一般,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那变态还在!勉强的撑起眼皮子,抿了抿干燥的唇,她正要说话。
“屏气。”他淡淡的道,幽深的眼平静无虞,却暗藏着万千杀机。
将快到喉咙口的话都给憋进肚子里去,听他之言屏住了呼吸,方才发现漆黑的屋中不知何时已然烟雾缭绕。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对话声。
“这药下的量这么足,她应该晕过去了吧!”
“走,进去瞧瞧。”
紧接着便是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烟雾中有两个猫着身子的人轻手轻脚的朝床榻这边摸索着走来。
他神色兀然一凝,周身皆是煞气,这些人竟敢算计到小东西的头上,简直不要命了。
察觉到他要有所动作,她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而后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冷静的模样就像提前知道一般。
她料到孙氏会有所动作,而且下午时分,铁老四便来告诉过她,可大抵是因为身子不适,又甚是疲乏,这才睡了过去。况且有这个变态在这里,她自然没什么可担心。
他会意的敛眸,登时一个翻身便翻到了床榻的最里侧,因着屋中漆黑无匹,于是身穿黑袍的他几乎跟黑暗融为了一体。
她扫视了一眼越发靠近的人影,面色不由微沉一冷,便急忙躺了回去,故作熟睡的模样。
“三小姐。”其中一个试探性的唤了几声,见她毫无反应,便对着自己的同伙点了点头,二人便合作将她扛了起来。
他们轻车熟路的扛着她从玉府的后门走了出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