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谭兄!这是魏无常的乾坤袋,你们随意挑选吧!”
秦阳将手中乾坤袋递到郑天保两人身前,咧嘴笑道。
“秦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只是此举落到郑天保眼中,却是登时令他怒喝出声。
“你以为我郑天保大老远跑到这毒林,就是为了魏无常身上的乾坤袋!”
“郑兄!我绝无此意!只是…”
秦阳苦笑一声,刚欲解释,又听郑天保冷声道,“哼!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若是再有脸与你分造化,岂不是与猪狗无异!”
“这…”秦阳微微沉吟,还是将乾坤袋重新收了回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已经了解了郑天保的脾性。
这个看似粗犷的二十青年,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宗族弟子不同。
他常怀一颗感恩之心。
“秦阳兄弟!我师兄弟的命是你救的!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上三天三夜!”
谭金阳轻拍了拍秦阳的肩膀,脸上同样绽出一抹爽朗笑意。
三人算是患过难的朋友,一些感情无需言语,只需一杯酒。
“谭兄…恐怕不行…”
秦阳苦笑一声,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一道干瘦挺拔的身影,眼中神色莫名冰冷下来。
他心底有些疑惑,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解释。
“嗯”
感觉到秦阳周身突然冰冷下来的气息,郑天保与谭金阳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闪过一抹凝重。
“秦阳兄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说!”
郑天保沉声一语,却见秦阳轻轻摇了摇头。
“郑兄!谭兄!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但你们欠我秦阳一顿好酒!哈哈哈!”
秦阳咧嘴一笑,语气里尽是洒脱豪迈。
“好!再见之日,愚兄定用北江最好的酒菜招待你!”
郑天保突然眼眶一红,朝着秦阳深深一拜,“兄弟,保重!”
他自然听出了秦阳语气里的一丝凝重,能够令他感到紧张的,必然是北江一些真正厉害的人物。
相见时难别亦难。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也因为一段前途未卜的兄弟情谊,百感交集。
“后悔有期!”
秦阳点头一笑,拱手一礼,牵着小黑朝着林外掠去。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
他更喜欢兄弟重逢的喜悦。
早一些离开,就会早一些见到,大炎学府,他迟早会去。
只是此时,他更记挂的,是那一位被他敬做长辈的大人。
“你为何,要做这些事!”
秦阳一路北行,赶到戎城时,已是正午时分。
今日的戎城,一片寂静,连路上的行人,较平日都少了许多。
一种莫名的压抑,悄然笼罩着整座城池。
秦阳缓步走在戎城街道上,目光看向街边的酒楼商铺,满眼尽是苦涩。
这是他离开濋城后的第一个落脚之处,也是他真正了解这个世间善恶的起点。
如今,他又不得不离去。
以他目前的实力,断无法与飘渺宫正面抗衡。
但就像黄狗说的,世间何处不修行。
他虽还未真正见识这片天地的广阔,却也不像之前那般目光狭隘。
有了魏无常、曹鸣身上的乾坤袋,他已经不需要再去为聚元丹发愁。
如今想要做的,是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处,尽快突破境界。
直到他有了在北江府横行的实力,再去领略更多的繁华。
筑基。
或者说,度过第一重天劫,是秦阳现如今的所有期盼。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县衙门口。
秦阳微微犹豫,回想着这几月发生的种种,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感慨。
人的一生,要面临诸多艰难抉择,无奈之事,亦不在少数。
只是待有一日你站在某个高处,再看回头这段过往,方才会发现,所谓善恶,皆是虚妄。
有些事情,非是你不知如何抉择,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