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余光瞥见他跟秦申从外回来,尽量早地借话打发了拉着自己交谈的朝官,回来秦洵这处,坐下时正听他嗤笑着说了一句:“陵王妃的位子是那么好坐的吗”
齐璟失笑:“不好坐吗”
秦洵转头看他,“哎呀”一声,笑着歪上他肩头:“自然只有我坐得了陵王妃的位子。”
秦淮目不斜视,坚决不往近在身侧的腻歪光景看上一眼。
燕仪礼不常踏足秦家,并非不想,而是不合适。燕左相膝下三儿一女,燕仪礼是老幺,年纪最小,却最有出息,自然是燕家子侄辈中受外界关注最多的一个,行事多要顾及燕家人的身份。如今燕家尚未明确站队,燕仪礼也不好在明面上擅自与秦家频繁往来,新春时挑个无人日子往上将军府拜个年还说得过去,宾客众多的安国公寿辰,且宾客大多为老国公同辈友人,燕仪礼不便来此招眼,因而今日燕家只燕左相到场尽了同僚心意。
这对交颈鸳鸯的亲热劲,顿时让秦淮一阵伴儿不在身边的凄凉感。
自齐璟回来,秦洵便一直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歇息,中途有跟家里熟识些的长辈看到他们,道是微之现在瞧着不像小时候那么皮了,乖巧多了,还像以前一样跟归城殿下感情这么好。
齐璟笑着回应:“他一直挺乖的。”也就只跟我这么乖。
待到寿宴结束,宾客陆续离去,秦洵被父亲拍拍肩膀,听到父亲问自己今日可要随家里人一道回上将军府。
“不了吧,待会儿跟齐璟回陵王府去,他搬出宫了,以后我就跟他住王府。”秦洵笑道,“怎么了,家里缺了个我不够热闹没事啊,王府比皇宫离家近多了,以后我闲着还能回家蹭顿饭再走呢。”
秦振海蹙眉:“从前将你送进宫去与归城同住,不过是因你在御书馆念书,住在宫里来回省些时辰,正好归城是你表兄,你住在他那里无妨。如今他既是搬出宫自居王府,同样从宫外往御书馆念书,你不回家来住,还叨扰他做什么”
秦洵眨眨眼,仔细想想,家里好像就父亲对于他和齐璟的关系看不出猫腻,像二哥秦潇,虽说也从未摊牌,但他多少能琢磨出他跟齐璟之间不似寻常表兄弟的感情,独独父亲,沙场上足智多谋脑子别提有多好用的秦上将军,偏偏对自己儿子和陵王殿下已然不知收敛的放肆举止看不出半点不对劲来。
算了,看他这样子,能不吓他还是别吓他了。
秦洵扬起笑:“我也要念书他也要念书,继续住一起也方便啊,每日同出同归,课业上还能互相讨教。你不是总说我念书不认真吗,有齐璟看着我,你难道不会放心些你就不怕我在家待着把子逸和商儿给带得跟我一样懒怠了”
这倒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秦振海相信这个不着调的三儿子绝对做得出带着幺弟和侄子疯玩的荒唐事。
“你这么大的人了,终日叨扰在归城那处总归不像话。”秦振海还是觉得不妥。
秦洵腹诽着我又不是白吃白住他的,卖身契都签给他了,哪里不像话,很像话好吗。
他还没回话,就听不知何时走近的祖父替他出了声:“年轻人一处有何不可,你家里儿孙还少了非得多留一个儿子整日在耳朵边闹你”
秦振海忙回身:“父亲。”
秦洵趁机开溜:“方才齐璟说有点事找我谈,我先去了啊。”
“站住。”秦振海叫他,“还没跟你说完话,往哪儿跑”
秦洵:“政事啊,很紧急的!耽搁不得!”
秦振海:“既是政事,我与你一道过去,刚好你们离京这两个多月,我手上也压了几件政务同归城说。”
秦傲:“有公务就改日往陵王府去正经说,这会儿年轻人说事,你跟去干什么”
秦洵忙道:“祖父说得对,那孙儿先去了。”呲溜没了影。
秦振海一脸莫名:“他们谈政,既然碰上了,还是去听一听好,他们还年轻,尤其是微之,年少轻狂得紧,我就怕他们意气行事。”
“回来!”一如方才秦振海叫住秦洵,秦傲叫住了秦振海,“真这么不放心,待他们商议后叫他们告诉你不就行了这会儿掺和个什么劲”
秦振海被父亲一再阻拦得有些懵,难得做了一回挠头的动作,心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