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大晏”,而外朝别国称呼他们,则喜欢给国号添上方位,诸如“东齐”、“西辽”、“北晏”,尤以朝国上位者之间往来尤甚,就比如大齐惯常自称“大齐”,称辽国为“西辽”,而此番西辽出使大齐,在大齐境内,他们也自称“大辽”,称大齐为“东齐”。似乎是觉得在国号称呼上,这样的差别也能提升一些本朝本国的优越感。
秦洵今日不知在心下腹诽了这位西辽太子多少遍,心想去你的酒酣兴浓,我一没喝酒,二不兴浓,想找茬直说。
皇帝显然也不大乐意,委婉道:“今日朝宴是为招待远客,美酒佳肴,歌舞鸣奏足矣,方才骠骑将军已与西辽棋士博弈,助兴即可,过犹不及,西辽太子可莫要兴致上头,将此处当擂台校场了。”
皇帝说到最后扬声大笑起来,以表自己并非态度不善,识相的这时候就该顺台阶下了,偏偏慕容贤自恃西辽大国威风,与大齐叫板的底气十足,将皇帝递给他下的台阶一脚踢开了,仍表示与秦三公子小试一番并不逾过,就当是第二场小小的助兴。
皇帝九五之
尊亲自下场与西辽太子纠缠着实不大妥当,齐璟见状便接过了话头:“不知西辽太子是想以何助兴既是助兴,自不可伤及体肤,亦不可任一方失颜,当是两方开怀,方为助兴。”
慕容贤如此不依不饶,看来是心下早有准备,齐璟料着他八成是在介怀西辽棋士不敌堂从戟的事,挑着秦洵想再比点别的给西辽找回场子,齐璟在他出口之前就先拿话给他警告,一不许伤人二不许故意给人难堪,慕容贤出口时便要几度斟酌,不会太过放肆。
慕容贤果是沉吟斟酌,齐璟又不咸不淡地补上话:“若是比武,一来今日此地不适宜舞枪弄剑,二来人人皆知西辽太子武艺不凡,而秦三公子自幼不甚习武,于秦三公子着实不公,结果亦是并无悬念;若是比文,西辽太子虽接受皇室教导,文才声名却远不及太子武艺,然秦三公子自幼在其长兄秦子长指导下研读诗书,太子也道是‘秦大才子’之名远播,如此比试又是对西辽太子不公。本王看来,太子与秦三公子,不若还是多品尝几道菜肴。”
齐璟打心底里不希望西辽太子盯上秦洵,大齐与西辽毕竟是两国外交的关系,一点差池都能叫有心人大做文章给秦洵扣帽子,若实在着了旁人的道,惹上了轻易压不下的麻烦,即便他与父皇本意都想保下秦洵,都不得不为平息人言,象征性对秦洵做出些责罚。
就算是象征性,齐璟也不愿意让秦洵被人伤去一星半点。
齐璟这番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比武我们吃亏,比文你们吃亏,两样都不公平,干脆别比了,吃吃喝喝拉倒。
秦洵心知齐璟是在极力回护自己,感叹之余却是心知眼下状况,回避可明哲保身,但绝非最佳选择,他方才稍作思忖,倒是已自行拿了个主意,不打算在西辽太子的咄咄逼人下怯场。
秦洵学着齐璟习惯性的动作转转空茶杯,借着这个举动将自己心绪放得平静,笑道:“陵王殿下所言有理,然在下也不愿扫了西辽远客的性质,不若我们不比文,也不比武,仅仅闲论一番,各抒己见,是非不作定论,如此方为助兴。”
慕容贤见他迎战,倒是也退了一步,笑着应了。
齐璟在桌案底下手掌摁住秦洵大腿,秦洵目光斜去身侧,对上齐璟关切的眼神,他轻轻勾唇笑了笑,低声道:“闭眼瞎吹谁不会,别担心。”
观他如此模样,齐璟放心不少,他的阿洵聪慧,齐璟其实并不怀疑他应对麻烦的本事,担心的只是他在应对麻烦期间受到伤害,对秦洵自己而言这是处理事端必须付出的一丁